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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顾烬书……将军府……恨意,从未如此刻骨铭心,如此清晰。
死是将军府的鬼?
呵。
我慢慢地、极其缓慢地伸出手。
指尖因为脱力和寒冷而微微颤抖。
我没有去碰那碗水。
冰冷的手指,越过水碗,落在了地上那根沾着我的血、被赵明瑜丢弃的银针上。
指尖触碰到冰冷的金属,那寒意刺骨。
我把它捡了起来。
细长的针身,一端还带着暗红的血渍,在指间闪着幽冷的光。
春杏看到我的动作,吓得倒抽一口凉气,惊恐地睁大了眼睛:“姑……姑娘……你……”我没有看她。
只是用指尖,细细地摩挲着那冰冷的针身。
粗糙的触感,带着血腥的气息。
然后,我用尽全身力气,将那根针,死死地、狠狠地攥进了掌心!
尖锐的针尖瞬间刺破掌心的皮肤,一股新的、清晰的刺痛传来。
温热的液体从指缝间渗出,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和之前肩头的血混在一起。
这点痛,比起心口那片荒芜的冰冷,算得了什么?
这点血,比起将要流尽的,又算得了什么?
我攥着那根针,像是攥住了唯一的武器,攥住了支撑我活下去的、唯一的恨意和决绝。
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针尖深深嵌入皮肉,带来一种近乎自虐般的清醒。
春杏跪在我面前,看着我的动作,吓得浑身发抖,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却一个字也不敢再说。
月光无声地流淌。
我蜷在角落里,掌心紧握着那根带血的针,像一头蛰伏在黑暗里、舔舐伤口、等待着致命一击的孤狼。
额角的血滴落,砸在冰冷的地面上。
嗒。
这一次,声音清晰地敲碎了一室的死寂。
将军府的日子,彻底变成了一场漫长而无声的凌迟。
我被顾烬书那句“死也只能是将军府的鬼”钉死在了这间华丽的内室里。
门并未上锁,但我知道,无形的枷锁比任何铁链都要沉重。
每一次试图靠近门边,那两个如同影子般沉默、孔武有力的嬷嬷总会幽灵般出现,用她们冰冷的、带着警告的眼神将我逼退。
她们是赵明瑜的眼睛,也是顾烬书意志的延伸。
白天,我依旧是那个被遗忘在角落的影子。
但“遗忘”已是奢望。
赵明瑜似乎找到了新的乐趣。
她不会每天亲自来,但她的“恩泽”却无孔不入。
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