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喊杀,变成了惊恐、猜疑、骇然的尖锐质问,嗡嗡声、惊呼声、失控的叫声搅成一锅沸水!
先前那个为潘小姐哭嚎的汉子也呆呆地张着嘴,一时忘了要继续他的表演。
“肃静!
全部给我肃静!”
赵元恒猛地一掌拍在公案上!
“砰”的一声巨响,震得笔砚跳起。
他胸口剧烈起伏,那张白净的脸此刻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眼神锐利如鹰隼,死死锁定那个潘府管事:“潘贵!
你方才所言,确凿?!”
被称做潘贵的管事浑身一抖,像是被无形的大手捏住,腿一软“噗通”跪倒在地,额头死死抵在冰冷肮脏的地面上,身体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是……是……老……老爷得知小姐噩耗……悲痛过度不能理事……命……命小的前来观刑……小……小的无意中……听府中收殓的老婆子……低……低语过一句……说……小姐脖子……喉结处……位置……摸着不对……有……有碎响……” 他语无伦次,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濒死般的恐惧。
赵元恒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可怕。
他看也没再看潘贵,目光像淬毒的冰锥,重新钉在陆昭身上,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每一个字都饱含着冰冷的杀意:“你,如何得知‘舌骨碎断’?
如何得知索沟‘右深左浅’?
此非案卷所载!
如实道来!
若有半字虚言,立时大辟!”
法场之上,落针可闻。
粘稠的、如同沼泽底部淤泥般的寂静重新压下,带着令人窒息的沉重。
无数道目光粘腻地缠在陆昭身上,有惊愕欲绝,有深切的怀疑,但更多的,是无形的、混合着巨大威胁的压力,几乎要将他的脊梁骨压弯碾碎。
赵元恒的目光尤其锐利,那里面除了冰冷的审视,还翻涌着一丝极为隐蔽、却足以令人心惊胆寒的东西——忌惮!
一个本该在沉默中被碾碎的蝼蚁,突然翻开了底牌,亮出了唯有屠夫才会知晓的血腥印记!
这大大偏离了所有人的预期,也彻底搅动了这场“斩首大戏”的水面。
这不再是对一个替罪羊的惩戒,而是对某个更深、更黑暗角落的挖掘!
赵元恒身后的几位官员脸色已不仅仅能用难看形容,他们互相交换着眼神,里面的惊恐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