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裴斯年斯年的其他类型小说《患上记忆障碍后,老公当我的面出轨女秘书裴斯年斯年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裴斯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患上记忆障碍后,我的记忆每天都会刷新。我将对裴斯年的爱意都记录在日记本上,确保每天醒来我都会重新爱上他。为了更好地爱他,我打算接受最新技术的干预治疗。当我迫切地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时,却听到他和好兄弟的谈话。“裴哥,您真舍得让嫂子陪我们?”“她这么爱你,要是日后想起来了,一定会恨你的。”裴斯年慵懒的声音响起。“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再好看的衣服穿十年,我也腻了。”“反正她明天什么也想不起来。”眼泪唰地一下落下,我没有勇气推开这扇门。手机铃声响起,是医院的电话。“露小姐,我们刚发现机器有问题,你会逐渐失去十八岁之前的记忆。”十八岁那年,是我们最相爱的时候。可我真的忘了他时,他竟求我再爱他一次。……我想要离开的时候,裴斯年打开了门。“到...
《患上记忆障碍后,老公当我的面出轨女秘书裴斯年斯年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患上记忆障碍后,我的记忆每天都会刷新。
我将对裴斯年的爱意都记录在日记本上,确保每天醒来我都会重新爱上他。
为了更好地爱他,我打算接受最新技术的干预治疗。
当我迫切地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时,却听到他和好兄弟的谈话。
“裴哥,您真舍得让嫂子陪我们?”
“她这么爱你,要是日后想起来了,一定会恨你的。”
裴斯年慵懒的声音响起。
“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再好看的衣服穿十年,我也腻了。”
“反正她明天什么也想不起来。”
眼泪唰地一下落下,我没有勇气推开这扇门。
手机铃声响起,是医院的电话。
“露小姐,我们刚发现机器有问题,你会逐渐失去十八岁之前的记忆。”
十八岁那年,是我们最相爱的时候。
可我真的忘了他时,他竟求我再爱他一次。
……我想要离开的时候,裴斯年打开了门。
“到了怎么不给我发消息,我去接你。”
他笑意清浅,眼底却是藏不住的爱意。
房间里的人很多,都在起哄。
“谁不知道嫂子就是裴哥的命啊,嫂子好福气。”
像是刚才只是我的幻听一样,他们肆无忌惮地开着玩笑。
可是我感觉像是被毒蛇盯上,他们都在吐着信子。
“裴斯年,我不舒服,想回家。”
我看着他的眼睛,语气中满是祈求。
但是他却抿唇,“啊宁,他们都是你要好的朋友,你不能一直逃避他们。”
“会伤了他们的心的。”
我红了眼,却还是被他拉了进去。
他的女秘书摸着小腹对我挑衅一笑。
“夫人还是那么不让人省心。”
裴斯年责备但是语气温柔。
“啊宁只是单纯,我愿意宠着她。”
徐妙妙眼睛一下就红了。
“既然夫人不喜欢我,那我走好了。”
她不顾别人的劝慰,抹着眼泪跑了出去。
裴斯年虽然没说,眼底的烦躁却显而易见。
“啊宁,她一个女孩子不安全,我去看看。”
我悄悄跟在他的身后,看到他把徐妙妙搂在怀里。
细密的吻落下,他嗓音喑哑。
“认清自己的身份,啊宁是我最爱的女人,你要听话。”
徐妙妙捶打他的胸膛。
“你真要和她结婚吗?
那我们的孩子怎么办。”
“我不在乎名分,我只想让我们的孩子不要成为私生子。”
裴斯年把她按在身下,“我的孩子当然不会是私生子。”
“等你生下来就抱给啊宁抚养,她只会当作忘记了生了孩子,不会怀疑。”
徐妙妙喘着气,娇羞地说,“那你刚才说的把她送给兄弟们,还作不作数。”
裴斯年的背影停顿一瞬,“作数。”
我再也听不下去,冲出了大门。
只是我没有记忆,街上的人对我来说太陌生了,我不认识回家的路。
但是我不能回去,当我终于按照模糊的记忆回到家的时候,裴斯年正坐在沙发上抽烟。
见我回来,他脸色阴沉。
“你去哪了?”
“失忆了连最基本的礼貌都没有吗?”
“你一声不吭地走了,让我的面子往哪放?”
他劈头盖脸的一顿骂,让我口中苦涩。
以前他不会这样的,就算是我约会的时候晚了几分钟,他都会担心得不得了。
三分钟五十多条信息,都是他对我的爱。
“我迷路了。”
他蹙起眉不耐烦地说:“你那么大的人了还……”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猛地闭上嘴巴。
脸上的表情是难以言说的心累。
“算了。”
我扭着衣角,像是做错的孩子一样。
“从今天开始妙妙住在家里。”
还没等我拒绝,徐妙妙就推门进来。
“裴总,夫人回来了吗?”
裴斯年心疼地把她揽在怀里。
“都说了不会有事,你还非要帮忙找她。”
“小孕妇要学会照顾自己。”
我恶心地呼吸困难,“裴斯年,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放开女人拉着我的手,“啊宁,别闹了,妙妙一个孕妇为了找你一夜没睡。”
“我想着她自己不安全,就让她搬进来,以后我照顾你们。”
我忍无可忍,反手给了他一巴掌。
“我看有病的不是我,是你。”
“大清早亡了你还想着妻妾和睦呢。”
徐妙妙夸张地大叫。
“夫人,您怎么可以动手呢。”
她护在裴斯年面前,“我怀孕了,裴总只是想照顾我的孩子,你不要想太多。”
我眼里满是鄙夷。
“他凭什么照顾你的孩子,难道你真上赶着做妾?”
“我不点头,你肚子里的就是野种。”
徐妙妙眼眶红了。
“都是女人,你怎么对同性那么大的恶意。”
“够了!”
裴斯年厉声呵斥,“妙妙,不许这样和啊宁说话。”
“露宁,给淼淼道歉。”
亲疏立见,徐妙妙眼神无比得意畅快。
我突然感觉到很累。
“对不起。”
真的听到我道歉,裴斯年心里不是滋味。
“你怎么变得那么听话了。”
我笑笑,“毕竟我什么都不记得,肯定要听你的话。”
他脸色缓和很多。
“你能这样想就对了,我是最爱你的人,绝对不会害你的。”
压制内心翻涌的情绪,泪水忍回眼眶。
是,你不会害我,你只是不爱我了。
徐妙妙像是斗胜的鸡一样昂着头,巡视着自己的领地。
“裴总,这个花好难看,我喜欢百合,以后放百合吧。”
我最喜欢的就是雏菊,这是裴斯年第一次送给我的花。
那时候我们还很穷,什么都没有。
约会的地点也只是空旷的山野,他随手摘下的花,让我爱了一辈子。
“好,你不喜欢就扔了。”
我一把护着花瓶,“不行,我不允许。”
“这是我最喜欢的花。”
裴斯年一怔,唇角扬起讽刺的笑。
“你记得自己喜欢什么吗?”
“你连最基本的记忆都没有,还说什么喜欢。”
我倔强地仰着头,“喜欢不是记忆,是感觉。”
他不能理解,越过我一把把雏菊扔出窗外。
“啊宁,你总是这样任性,我真的很累。”
花束落地的声音很轻,却仿佛在我心口砸出了一个裂缝。
裴斯年,我爱你真的很累了。
和他们争辩没有意义,我直接回了房间。
夜晚,房门打开,我以为裴斯年回来了。
“裴总,我们这样不会被夫人发现吧。”
裴斯年闷笑一声。
“你不是喜欢刺激吗,这样够不够刺激?”
她嘻嘻地笑着,“哎呀,您真坏。”
“要是夫人醒了发现我们了怎么办。”
裴斯年压下身子,“怕什么,第二天醒来,她什么也不会记得。”
第二天,裴斯年一睁眼就发现我直勾勾地看着他。
他心中发毛,强撑着笑意。
“啊宁,我怎么了吗?”
我恶心了一夜,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最终,我扬起笑脸,像往常每一天的早晨一样。
“我好像很喜欢你,你是我的老公吗?”
他松了口气,揉揉我的发顶。
“当然啦。”
“今天还得陪着妹妹去产检,我们做哥嫂的可不能赖床。”
我弯腰,从床底下捡起一个发夹。
“奇怪,我的品味没那么差啊。”
裴斯年脸色一变,紧张地夺了过去。
“既然你不喜欢,我给你买新的。”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
“哥,嫂子,你们准备好了吗?”
徐妙妙从善如流的样子,如果我不是带着记忆,差点就以为他们是亲兄妹。
“嫂子,不是我说,你也太能偷懒了。”
“能找到哥哥这种男人,你真是太幸运了。”
我点头,“确实很幸运。”
徐妙妙脸色难看,被心虚的裴斯年给劝走了。
医院里,裴斯年忙前忙后的,谁都夸他是个好爸爸。
在裴斯年去排队的空当,徐妙妙贴着我的耳朵。
“你不会以为我们是亲兄妹吧。”
她似乎很不满我的冷静。
“实话告诉你吧,我和裴哥哥是真爱,你只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小三。”
“你们都没有结婚,而裴哥哥就要跟我结婚了。”
“我肚子里的也是裴哥哥的孩子。”
我不紧不慢地从包里拿出结婚证。
“妹妹,就算不清不楚的被搞大了肚子,也不能赖在亲哥哥头上啊。”
周围的人都竖起耳朵,一副听八卦的样子。
徐妙妙不敢相信地看着结婚证。
“你骗人!”
“裴哥哥说了,你们没有结婚。”
我像看傻子一样看她,“我们只是没有办婚礼,没说没有领证啊。”
她情绪失控地大哭,“怎么会这样!”
随后她阴鸷地看着我,“你怎么知道这些事?”
“你都想起来了?”
她一巴掌甩在我的脸上,“就算你想起来有什么用,裴哥哥的心是我的。”
“我们还有孩子。”
“你就和你的贱人妈一起等着被抛弃吧。”
我心中绞痛,一股血腥从喉间涌出。
记忆每日刷新是我们家族遗传的病,我的妈妈永远认不出我,但是她每天都在学习怎么爱我。
她很满意我的痛苦,吹着指甲,“每年你们的结婚纪念日他都陪着我,你猜这次,你能不能留得住他?”
回到家后,徐妙妙就像一只树懒一样挂在裴斯年身上。
“别闹,你还是个孕妇呢,老实点。”
他的大手拍在她的屁股上,看我的恶心。
“你们兄妹感情真好。”
裴斯年这才惊觉,我还在旁边。
“啊宁,你听我解释,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他脸色惨白,瞳孔都在颤抖。
我疑惑地看他,“解释什么?”
“你们不是兄妹吗?”
他嘴唇紧抿,张张合合最后什么都没说。
“哎呀,嫂子不会吃醋了吧。”
徐妙妙挑衅地看了我一眼,趁着裴斯年转头的瞬间,吻在他的唇上。
裴斯年条件反射地推开她,胡乱的擦着嘴唇。
“徐妙妙!”
他恶狠狠地瞪了徐妙妙一眼,转身愧疚地牵着我的手。
“啊宁,今天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
“我订好了你最喜欢的餐厅,我们一起去吧。”
我歪着头,“妹妹也去吗?”
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我明显看到他脸上有着懊悔和烦躁。
“她不去。”
徐妙妙适时地嘤咛一声,“哥哥,我的肚子好痛。”
看着他脸上的纠结,我笑着解围。
“孕妇重要,你带着妹妹去医院吧。”
他如释重负,“啊宁,我会很快回来陪你。”
我点头,拿出准备好的文件。
“我看中了一款包包,他们说你签字我就可以拿走了。”
他飞快地签了字,吻了吻我的额头。
“喜欢什么让他们送来,老公给你签字。”
说完,他抱着徐妙妙走了。
出门前,徐妙妙对我做着鬼脸,无声地说道,“你看,我又赢了。”
我笑出了眼泪,希望他们在知道真相之后,还能那么恩爱!
商业晚宴上,我挽着裴斯年的胳膊出席。
徐妙妙又变回了裴斯年的女秘书。
周围人看着我的眼神都是怜悯。
“总裁夫人长得那么美,可惜是个傻的。”
“你懂什么,这种没有脑子的美人玩起来才带劲。”
我的内心毫无波澜,比起失去的记忆,这些恶评让我更有生命的真实感。
不约而同地,我们都没告诉裴斯年我记忆恢复的事情。
“感谢各位莅临。”
裴斯年打着红色领带,对应着徐妙妙的红裙子。
大屏幕突然出现一段不雅视频。
“天,这不是徐秘书吗?”
“裴总不是爱夫人如命吗?
竟然和徐秘书搞在一起,肚子里的孩子竟然也是裴总的。”
“我看到他们的情侣装就知道他们关系不一样了。”
裴斯年不断地按着按键,却无法关机。
又放了一段视频,是他的兄弟和徐妙妙在一起。
他彻底疯了。
“徐妙妙,你竟然敢骗我!”
裴斯年跳下舞台,惊慌失措地拉着我。
“啊宁,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跟徐妙妙没有关系。”
“昨天她不还是你妹妹吗?”
他惊讶地睁大眼睛,“你恢复记忆了?”
裴斯年的手瑟缩一下,一咬牙。
“夫人犯病了,还不快送夫人回家。”
看着保镖越来越近,我红了眼。
“我没病!”
他哄着我,语气温柔。
“啊宁乖,回去睡一觉,睡一觉就好了。”
宴会厅的大门打开,穿着白大褂的男人目光森冷,“谁敢动她。”
众人齐刷刷地看过去,突然有人惊呼。
“这不是科技新贵顾教授吗?”
“三十岁就引导了国家级的最新技术,前途不可限量啊。”
“他好像主导的就是记忆方面的研究,难不成真把裴夫人这个脑子给治好了?”
顾清舟走到我面前,伸手为我整理发丝。
“怎么我每次见到你,都是在被欺负。”
我的鼻头一酸,扑到他的怀里。
“顾哥哥,你来接我了。”
我记起来了,给我做手术的医生,就是最心疼我的顾哥哥。
只是我忘了。
裴斯年沉下脸,一把把我拉进怀里。
“顾总,啊宁是我的妻子,你这样也不怕被人笑话。”
顾清舟不在意地笑笑。
“我还以为你喜欢玩哥哥妹妹的游戏。”
他微抬下巴,“你的妹妹要哭了,你不去哄哄?”
裴斯年偏过头,冷硬地说了句。
“她不是我妹妹。”
我甩开他的手,冷冷地看着他。
“她不是你妹妹,那你是带着正牌妻子去给小三做产检吗?”
他脸色惨白,嘴唇颤抖。
“不是,啊宁,不是你想得那样的,我们清清白白。”
我笑了,“有了孩子的清白吗?”
“那天底下所有人都是清白的。”
他像是抓到救命稻草,眼里迸发出光彩。
“对,孩子。”
“啊宁,那个贱人怀的根本就不是我的孩子。”
“你刚才也看到了,她到处乱搞怀上的,所以那个孩子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失望地看着他,语气依旧冰冷。
“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
“再好看的衣服穿十年,我也腻了。”
“反正她明天什么也想不起来。”
裴斯年身形踉跄,射出的子弹正中眉心。
“裴斯年,如果我没有恢复记忆,……不会的!”
他猛地抓着我的肩膀,眼里布满血丝。
“我口不择言,那都是无心的,我最爱的是你。”
“所以我怎么会舍得你被别人碰呢,一定不会!”
裴斯年情绪激动,甚至想吻上我的唇。
我拼命挣扎,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
“裴斯年,你让我恶心!”
他表情痛苦,声音中夹杂着孤注一掷的疯狂。
“啊宁,睡一觉,你睡一觉就会好了。”
“这些痛苦的记忆咱不要了,等明天就会是新的一天。”
“你还会爱上我,我也爱你,我们好好地,好吗?”
我冷冷地看着他,“裴斯年,你觉得自己很深情吗?”
“我迷路的时候你在哪,我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哪。”
“哦,你在陪着徐妙妙。”
他痛苦地抓着头发,“啊宁,求你了,不要再说了。”
“我知道错了,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这次我一定会好好爱你。”
我转身就走,“太晚了,我不爱你了,裴斯年,好聚好散吧。”
顾清舟的单位是保密机构,所以他的车队很快就把裴斯年甩掉。
“对不起,我来晚了。”
一句话让我的眼泪直接掉了下来。
“顾哥哥,我知道你一直在守护着我。”
这是我们家族遗传病,跟阿尔摩兹不同,所以几乎没有一家机构愿意研究这个病。
在我二十八岁这年,我能接受治疗,已经是非常幸运的了。
他把我拥入怀中,下巴抵着我的额头。
“都怪我这些年专注于实验,我以为他会对你好。”
温热的液体滴在我的脖颈。
“是我的错,让你受了那么多委屈。”
我反抱住他。
“我没事的。”
十年的时间,我的记忆每天都会刷新,所有的委屈都不会存在24小时。
只有知道真相的这些天里,才是我真正的噩梦。
顾清舟拍着我的肩膀,像小时候那样照顾着我。
“宁宁,我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我抬起头,水汪汪的眸子看着他。
他看着我吞咽了一口口水,喉结疯狂滚动,话到了嘴边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最后,他生硬地转移话题。
“抱歉宁宁,是我太心急了,技术没成熟就用在了你身上。”
“很快你就会失去前十八年的记忆。”
我松了口气,“这都是小事。”
十八岁那年,裴斯年和我跪在漫天星光下发誓,他这辈子都会好好照顾我。
即使我永远记不住他,他也会一如既往地爱着我。
直到我们都老了,走不动了,我依然是他最爱的女人。
想到这我鼻头酸涩。
他忘了誓言。
但是我没忘,我在失去记忆的这十年里,依旧在有认真地爱着他。
到了研究院,顾清舟刷卡进门。
我上次急匆匆地来,又急匆匆地走,这还是第一次仔细看这种地方。
现代科技让我不由得感叹。
“顾哥哥,你现在真的好厉害啊!”
他却心事重重的样子,无论我怎么夸赞,他都笑得勉强。
“你不开心吗?”
顾清舟艰难地开口,“宁宁,我要告诉你一件事,答应我,不要激动好吗?”
我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其实我们每项技术都需要志愿者,但是你这种情况太特殊了。”
“我们找遍全球也没有志愿者……”我不由得踉跄了一下,眼泪溢出眼眶。
“是我妈妈?”
他点了点头,“阿姨不知道怎么找上我们,她希望能够帮助我们研究。”
我再也控制不住情绪,放声大哭。
“妈妈在哪,我想要见她。”
顾清舟扶着我来到了特护监控室外,我的母亲就躺在里面。
“因为我们也是第一次实验,副作用比我们想象的要大得多。”
“阿姨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了。”
我跌坐在地,任由泪水肆虐。
在我有限的记忆里,早上的母亲永远会用陌生的目光看着我。
但是晚上,我都会在她慈爱的怀抱中沉沉睡去。
一直重复,直到我十八岁那年。
我也忘了她。
“宁宁,去跟阿姨说说话吧。”
我点头,换上无菌服走了进去。
“妈,我来看你了。”
她过得很不好。
记忆中的母亲永远是懵懂的,单纯的,像是一尘不染的精灵误入凡间。
现在她的耳边都有白发了。
我突然很不舍,前十八年的记忆不仅有裴斯年,还有爱我的妈妈,还有一直默默陪伴我的顾哥哥。
可我却为了逃避一段失败的感情,选择遗忘它们。
小时候的母亲很幸福,父亲会一直耐心地陪伴着她,不厌其烦地教她。
但是后来,一切都变了。
父亲带了一个又一个女人回来,他们开始嫌弃母亲。
不顾她的感受在母亲面前亲密。
然后等我母亲忘记。
就像……裴斯年做得那样。
“别人可能会觉得忘记也是一种幸福,但是我觉得这是一种诅咒。”
我坚定地看着顾清舟。
“我愿意成为你的志愿者,我要保留我前十八年的记忆。”
他动容地看着我,“宁宁,你这是何苦啊。”
“阿姨自愿参加研究,就是为了能够保护你。”
“我不同意。”
我起身,擦干眼泪。
“顾哥哥,我知道你是为了我着想,但是我不能退缩。”
“我十八年的记忆,不仅有痛苦,也有美好。”
“我不想忘记妈妈,我也不想忘记你。”
他眼眶也红了。
“我不在乎!”
“我只要你健健康康地活着。”
“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我们都要活在当下。”
“你现在手术很成功,完全没必要再去冒险。”
我摇摇头,再次表达了决心。
“如果我不参加实验的话,这个技术永远也不会成熟。”
我看着他,目光柔和。
“以后我的孩子可能也会继承我这个病,那她怎么办?”
“我也会成为母亲,我也会做出和我母亲一样的选择。”
他看着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好,我答应你。”
在实验室的这段时间,我每天除了要配合研究之外,其余的时间都在陪伴母亲。
这天,实验室发出剧烈的警报声。
我看到保安急匆匆地往大门方向赶去。
等我到的时候,顾清舟正站在门口,安保在他身后,和裴斯年的保镖对峙着。
“顾清舟,把我的妻子还给我。”
裴斯年看上去很不好,非常疲惫。
一直以前的从容气质也荡然无存。
“我知道她在你这,我们是合法夫妻,你这是非法拘禁。”
顾清舟冷笑一声,“宁宁是人,不是你的玩具,她有自己的思想不需要你操心。”
裴斯年没有形象地大吼。
“她爱我,她离不开我!”
“肯定是你监控了她,不然她不会不理我的。”
裴斯年到现在都在以为,我们只是闹矛盾了。
我深吸一口气,连日的实验让我疲惫不堪。
裴斯年见到我,心疼极了。
“啊宁,快过来。”
他狠狠地瞪着顾清舟,“你就是这样照顾啊宁的吗?”
“要是啊宁有一点闪失,我要你偿命!”
我拿出离婚协议摔在他的面前。
“裴斯年,你装什么呢?”
“这十年来你做了多少对不起我的事情你心里清楚。”
“你说爱我的时候自己有没有想笑?”
“是,你说得没错,我爱你,但是你是怎么对我的?”
“你仗着我失忆,和小三在我身边……你还让你的兄弟……”我哽住,每一件事都让我难以启齿。
裴斯年自然知道我的意思,我每说一件事,他的脸就白一分。
“啊宁,我可以解释。”
“那些都不是我的本意,我不会伤害你的。”
“徐妙妙我已经处理了,我保证以后她都不会来打扰我们。”
“啊宁,跟我回家好吗?”
“我们以后好好过日子。”
他撕碎离婚协议书,“这个我就当没看到过,我们还是夫妻。”
“你不是想在荷兰举办婚礼吗?
我们现在就去。”
我看着他,觉得他没救了。
“十年,这十年我每天都爱着你。”
“你要是想办婚礼,哪天不行?
可是你没有。”
“我累了,以后再也不要让我看到你。”
我转身就走,留下他悲痛的哭泣。
回到房间,我惊喜地发现妈妈醒了。
“妈!”
她的眼睛先是迷茫,随后逐渐湿润。
“宁宁,我的宁宁。”
我抱着她,像小时候一样放声大哭。
终于,我们母女还能有相认的那一天。
可是实验失败了。
我们的记忆还是在逐渐消退。
十岁以前的记忆我已经忘记得差不多了。
母亲更严重,她已经完全忘记了我。
顾清舟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没日没夜地改着数据。
我不忍心看他那么辛苦,劝他。
“能和妈妈相认我已经很满足了,你不要给自己那么大的压力。”
“就算我忘记了所有,我相信我还会重新爱上你们的。”
他突然转头看我,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没有了以往的沉稳。
“不一样的。”
我被他眼中的哀伤刺痛,强撑着笑意安慰他。
“怎么啦,顾大教授连这点自信都没有吗?”
他失落地瘫在椅子上,伸手挡住眼睛。
“如果最后的结果还是被你遗忘,那我做的努力又有什么意义。”
我一怔,随后脸颊绯红。
他的意思,我听懂了。
“顾哥哥,其实我……”他猛地起身,“时间不早了,你好好休息。”
我知道他在逃避,但是我还是想跟他说清楚。
“顾哥哥,你听我说。”
“我知道你对我的感情,我不是没有心,我能感觉出来。”
“但是我现在真的不想再谈爱情了,我只想把你当作我的哥哥,好吗?”
他身形摇晃,许久说了一声。
“好。”
“我会做好你的哥哥。”
我叹了口气,心中是说不出的滋味。
他对我的好我都看在眼里,但是我这种情况,明显是在拖累他。
他是前途无可限量的教授,而我可能明天就会遗忘。
我不想拖累他。
他值得更好的,而不是困在过去的回忆里。
我以为那天说完之后,顾清舟就会放弃。
没想到他更加努力,还招募到了其他的志愿者,整个团队都加班加点地研究。
“宁宁,我联系到了国外的一个专家。”
我和顾清舟连夜飞到了兰国。
这里的教授是这记忆方面的顶级专家,已经退休了,却突然联系到我们说愿意参与实验。
有了专家的加入,我们更有信心了。
这时候我的记忆已经来到了我的十八岁。
我已经不怎么认识顾清舟了。
对他的记忆就停留在我做手术后,但是我的潜意识告诉我,我绝对可以相信他。
焦急等待的过程中,顾清舟拉着我的手安慰。
“这次一定会成功的。”
我回以一个微笑,“我相信你。”
房门终于打开,出来的确实裴斯年。
顾清舟紧张地把我护在身后。
“裴斯年,你在这里做什么。”
他垂眸,看着我们亲密的举动,他感觉到刺痛。
“乔斯先生欠我们裴家一个人情……”我恍然大悟,怪不得避世不出的乔斯先生愿意参加我们这个罕见病的项目,原来是因为裴斯年的缘故。
“我们走。”
既然是他的人情,那我宁愿不要。
我的记忆正好停留在十八岁。
正是我们相爱的时候。
所以看到他,我会抑制不住的心痛。
我担心我再待下去,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出我意料的是,顾清舟却立在原地。
他紧紧拉着我的胳膊,脸上满是挣扎。
最后,他对着裴斯年鞠了一躬,“宁宁就拜托你了。”
裴斯年得意地挑眉,“啊宁是我的妻子,我自然会照顾好她。”
我感觉到无比的心痛,我拉着他的衣角,哭得可怜。
“顾哥哥,你不要了我吗?”
“你别走,别把我推给别人。”
顾清舟眼中情绪复杂,还是扬起温和的笑容。
“宁宁,这是我们最后的希望了。”
“我不会把你推给别人,别任性好吗?”
“等你手术成功,我一定来接你。”
我被裴斯年抱着,眼睁睁看着顾清舟萧条的背影离开。
绝望如同潮水把我淹没,在巨大的痛苦中,我晕了过去,醒来的时候,裴斯年正趴在我的床边,拉着我的手。
我厌恶地抽开。
他立刻就醒了。
“啊宁,你终于醒了。”
“渴不渴,我去给你倒水。”
我抓着床头的苹果就往他背上砸,“裴斯年,你真让人恶心!”
他背影一顿,宽阔的脊背也塌陷下去,就好像一瞬间被人抽掉了脊梁。
“手术安排在今天下午。”
“等做完手术,你就能想起来我们是多么相爱了。”
我仰着头,不让眼泪掉下来。
“我现在也记得。”
“我记得我们在星光下发誓,永远爱着对方。”
他眼睛亮起。
随后我残忍地嘲讽,“可是你出轨!”
他眼中的星光湮灭。
“啊宁,先不说这些,等你全想起来就好了。”
“我们甜蜜的回忆比痛苦多,我相信你会再次爱上我的。”
我拉过被子盖过头顶,“永远不会。”
“喜欢是一种感觉,我对你,没有感觉了。”
他坐在我旁边,“啊宁,无论你信不信,我都是真心悔过的。”
“我没有要用这个威胁你的意思。”
“我只是想为你再多做一些。”
我探出头,红红的眼睛看着他。
“那你十年前怎么不做?”他说不出话。
手术很顺利,我再乔斯先生的引导下,已经找回了所有的记忆。
裴斯年很激动,特意换上了青春的衣服。
“啊宁,是我。”
他脸上的羞涩和十八岁时的如出一辙。
我冷淡地看着他,“认识,然后呢?”
他没想到我是这个反应,迫切地说道。
“你没想起来吗?
我们很相爱的。”
“我们……”我抬起手,“行了,打住。”
“你怎么好意思提以前?”
“你该不会以为,你伤害我的事情,可以用以前的情谊抵消吧?”
他脸色痛苦,“啊宁,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不想再看他,从他身边路过。
“借过,我要去找我真正的爱人了。”
也是这个时候,我才强烈地感觉到。
我对顾清舟的感情已经超越了十八岁的裴斯年。
现在我迫切地想要见到他。
刚出大门,我就看到了站立在门外的顾清舟。
他竟然一直没有离开!
“傻子!”
我上前抱着他的脖子,“我要是一直不出来呢。”
“那我就一直等。”
他神色疲惫,但是眼睛却明亮。
我捶打着他的心口,“你这个混蛋,怎么可以把我推给别的男人,我恨你。”
他把我紧紧地抱住。
“宁宁,我怎么舍得把你推给别人呢。”
“我永远不会放弃你。”
“但是我不能那么自私。”
他抓着我的肩膀,眼里有释然也有心疼。
“我能力不够,不能完全治好你,我已经很愧疚了。”
“如果只是我不喜欢裴斯年,就让你错过唯一一次康复的机会,那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我哭得不能自已,“你难道就不怕我跟裴斯年跑了吗?”
他像是泄了气的皮球。
“宁宁,你又重新爱上他了吗?”
顾清舟浑身充满低沉的气息,“没关系,只要你能够幸福,我怎么样都可以。”
我掐住他的腰,“你在胡说什么呢。”
“我喜欢谁你还看不出来吗?”
“我喜欢你啊!”
“我再说一遍,顾清舟,我喜欢你!”
他呆呆的,嘴角咧到耳根,“宁宁,你再说一遍。”
我脸红了,“我说,露宁喜欢顾清舟。”
他激动地抱着我转圈,我们此刻就是最幸福的恋人。
裴斯年看着我们,紧握着拳头,脸上满是隐忍的痛苦。
乔斯先生拍了拍他的肩膀。
“年,我不明白你的妻子为什么不爱你了。”
“但是我觉得,你如果真的爱她,十年前你就会找到我。”
“真正的爱是放手,他比你要爱她。”
确定有效后,我们将母亲也接了过来,她的效果不如我的好。
但是我们也知足了。
婚礼的时候,母亲含笑看着我们,“希望我的女儿永远幸福。”
顾清舟立刻表示,“妈,我一定会让宁宁幸福的。”
婚礼结束的时候,我看到裴斯年在门口,神情哀伤。
“啊宁,要幸福。”
我沉下脸,“我会的。”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见过他。
只是听说徐妙妙肚子里的孩子真是他的,但是他不认。
两个人闹得十分不好看。
因为孩子生出来了,只能结婚。
裴斯年之前那么爱和她在一起,婚后却不碰她。
徐妙妙忍受不了,跟别人跑了。
他带着孩子,从此一蹶不振。
而我抱着我刚出生的孩子,“宝宝,你会是最幸福的孩子。”
失忆的痛苦,在我这一代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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