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那天说完之后,顾清舟就会放弃。
没想到他更加努力,还招募到了其他的志愿者,整个团队都加班加点地研究。
“宁宁,我联系到了国外的一个专家。”
我和顾清舟连夜飞到了兰国。
这里的教授是这记忆方面的顶级专家,已经退休了,却突然联系到我们说愿意参与实验。
有了专家的加入,我们更有信心了。
这时候我的记忆已经来到了我的十八岁。
我已经不怎么认识顾清舟了。
对他的记忆就停留在我做手术后,但是我的潜意识告诉我,我绝对可以相信他。
焦急等待的过程中,顾清舟拉着我的手安慰。
“这次一定会成功的。”
我回以一个微笑,“我相信你。”
房门终于打开,出来的确实裴斯年。
顾清舟紧张地把我护在身后。
“裴斯年,你在这里做什么。”
他垂眸,看着我们亲密的举动,他感觉到刺痛。
“乔斯先生欠我们裴家一个人情……”我恍然大悟,怪不得避世不出的乔斯先生愿意参加我们这个罕见病的项目,原来是因为裴斯年的缘故。
“我们走。”
既然是他的人情,那我宁愿不要。
我的记忆正好停留在十八岁。
正是我们相爱的时候。
所以看到他,我会抑制不住的心痛。
我担心我再待下去,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出我意料的是,顾清舟却立在原地。
他紧紧拉着我的胳膊,脸上满是挣扎。
最后,他对着裴斯年鞠了一躬,“宁宁就拜托你了。”
裴斯年得意地挑眉,“啊宁是我的妻子,我自然会照顾好她。”
我感觉到无比的心痛,我拉着他的衣角,哭得可怜。
“顾哥哥,你不要了我吗?”
“你别走,别把我推给别人。”
顾清舟眼中情绪复杂,还是扬起温和的笑容。
“宁宁,这是我们最后的希望了。”
“我不会把你推给别人,别任性好吗?”
“等你手术成功,我一定来接你。”
我被裴斯年抱着,眼睁睁看着顾清舟萧条的背影离开。
绝望如同潮水把我淹没,在巨大的痛苦中,我晕了过去,醒来的时候,裴斯年正趴在我的床边,拉着我的手。
我厌恶地抽开。
他立刻就醒了。
“啊宁,你终于醒了。”
“渴不渴,我去给你倒水。”
我抓着床头的苹果就往他背上砸,“裴斯年,你真让人恶心!”
他背影一顿,宽阔的脊背也塌陷下去,就好像一瞬间被人抽掉了脊梁。
“手术安排在今天下午。”
“等做完手术,你就能想起来我们是多么相爱了。”
我仰着头,不让眼泪掉下来。
“我现在也记得。”
“我记得我们在星光下发誓,永远爱着对方。”
他眼睛亮起。
随后我残忍地嘲讽,“可是你出轨!”
他眼中的星光湮灭。
“啊宁,先不说这些,等你全想起来就好了。”
“我们甜蜜的回忆比痛苦多,我相信你会再次爱上我的。”
我拉过被子盖过头顶,“永远不会。”
“喜欢是一种感觉,我对你,没有感觉了。”
他坐在我旁边,“啊宁,无论你信不信,我都是真心悔过的。”
“我没有要用这个威胁你的意思。”
“我只是想为你再多做一些。”
我探出头,红红的眼睛看着他。
“那你十年前怎么不做?”他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