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签早已不知飞到了何处。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破膛而出,每一次搏动都牵扯着太阳穴突突地剧痛。
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的衣物,冰冷的布料紧贴着皮肤,带来一阵阵寒颤。
地库厚重的大门被人从外面猛地撞开,刺眼的光线涌了进来,勾勒出一个惊慌失措的人影。
是我的助手,张宇。
他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手里死死攥着一个屏幕还在闪烁的手机,像是抓着救命稻草,又像是握着一块烧红的烙铁。
“师…师姐!
出事了!
王教授…王教授他…”张宇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巨大的恐惧扼住了他的喉咙,让他几乎窒息。
一股冰冷的不祥预感瞬间攫住了我,比地库的寒气更甚百倍。
我撑着冰冷的工具柜,勉强站稳,一步跨到他面前,视线猛地聚焦在他举起的手机屏幕上。
只看了一眼,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又在下一秒逆流冲上头顶!
屏幕上是一张现场照片,拍摄的角度有些混乱,但画面中心却无比清晰。
我的导师,王振山教授,仰面倒在冰冷光滑的瓷砖地面上。
他就在后母戊鼎展厅里,就在那尊国之重器的旁边!
他身上那件常穿的、洗得发白的灰色夹克敞开着,露出里面的毛衣。
然而,那熟悉的衣物此刻被一种极其诡异、极其恐怖的东西所覆盖——一层厚厚的、斑驳的幽绿色铜锈!
那锈迹如同活物般从他裸露的脖颈向上蔓延,爬满了他的脸颊、额头,甚至稀疏的白发也被染成了诡异的铜绿色,紧紧贴在头皮上。
他的眼睛圆睁着,瞳孔已经扩散,凝固着极致的惊恐和痛苦,直直地望向虚空。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暗红发黑、近乎凝固的血液,正从他那被铜锈封住的七窍——双眼、鼻孔、耳朵、嘴巴——缓缓地、粘稠地渗出来。
这些血液并未肆意流淌,而是诡异地在他头部周围的地面上汇聚、凝固,形成了一滩粘稠的血泊。
血泊的边缘,赫然清晰地勾勒出一个扭曲、古老的甲骨文字!
那是一个“祭”字!
象形的结构,如人牲被捆绑于祭台之上,散发着浓烈到令人作呕的血腥和不祥!
胃里一阵剧烈的翻江倒海,我猛地捂住嘴,强烈的呕吐感直冲喉咙。
刺骨的寒意从脚底瞬间窜遍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