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牛乳、柔软如云的锦被……一切都像一场不真实的梦。
萧承稷几乎天天来。
他抱着念稷,眼神复杂得难以形容。
有初为人父的笨拙喜悦,有失而复得的巨大冲击,更有深不见底的愧疚和痛楚。
他一遍遍问我当年的事,问孩子的事。
我依着江暮舟教的,垂泪不语。
只在他逼问得急了,才抬起泪眼,凄楚地看着他:“陛下还问这些做什么?
臣妾和孩子能活下来,已是万幸。
只求陛下……给念稷一个名分,让他……平安长大。”
只字不提苏晚棠,只字不提冤屈。
这种沉默的哀伤,比任何控诉都更有力量。
萧承稷眼中的痛色更深。
他拥着我,一遍遍说:“阿鹤,是朕错了……是朕对不起你……朕补偿你,一定补偿你们母子!”
补偿?
我心里冷笑。
十年冷宫蚀骨的寒,一个孩子被当成“孽种”的屈辱,岂是这些浮华富贵能补偿的?
苏晚棠很快就坐不住了。
她以皇后之尊,带着浩浩荡荡的仪仗来到长乐宫“探望”。
她保养得极好,依旧美艳动人,只是眼底的冰冷和审视,像淬了毒的针。
“妹妹真是好福气。”
她坐在主位,端着茶盏,笑容温婉,语气却带着刺,“在冷宫那等地方,竟能为陛下诞育皇子,真是……吉人天相啊。”
她刻意加重了“冷宫”二字。
我抱着念稷,低眉顺眼:“托皇后娘娘洪福。
若非陛下仁德,念及旧情,臣妾母子早已……” 我适时地哽咽,不再说下去。
“旧情?”
苏晚棠轻笑一声,放下茶盏,目光锐利地扫过念稷的脸,“这孩子瞧着倒是伶俐。
只是……冷宫十年,妹妹孤身一人,这孩子……当真是陛下的骨血?”
图穷匕见!
满殿宫人瞬间屏住呼吸,大气不敢出。
我猛地抬头,直视着她,眼中瞬间蓄满了泪水,带着被羞辱至极的愤怒和委屈:“皇后娘娘!
您……您怎能如此污蔑臣妾!
污蔑皇嗣!
念稷的眉眼,与陛下如出一辙,您……呵,”苏晚棠冷笑,打断我,“眉眼相似又如何?
这宫里的秘药多的是,谁知道妹妹用了什么手段?
本宫身为皇后,统摄六宫,为皇室血脉计,不得不谨慎。
依本宫看,还是滴血认亲,方能堵住悠悠众口!”
滴血认亲!
这是要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