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云桥继续讨价还价:
“再说,我不是送了3间铺子给你们吗?我收回一间,不是还有两间?”
“可你曾经说过,江氏的那些嫁妆,以后都是我的……”
刘氏既震惊又失望,声音发颤,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这些年,我尽心尽力地陪着您,为您排忧解难,到头来,您却要夺走我们的倚仗?”
刘氏这话说得,好像自己是拯救侯府于水火之中的超级英雄,结果却被卸磨杀驴。
秦云桥被她这话噎得说不出话,可江氏那边他又不能得罪。
“珍儿,你先把地契交出来,日后我再补偿你们。”
他语气带着几分哀求。
这时,秦景月来了,人还在门外,开问就问:
“父亲,您是给我们送银子来了吗?”
秦云桥眼神躲闪,并未回话。
刘氏看见女儿,“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月儿,你父亲要收回京郊的温泉庄子还有城南的铺子!”
秦景月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冲到秦云桥面前质问道:
“父亲,您怎能如此出尔反尔?那温泉庄子是我10岁那年您送给我的生辰礼,那间铺子也是您送给母亲的。您怎么能收回去?”
秦云桥被女儿的质问弄得下不来台,他心里一阵阵发虚,强撑着道:
“我这也是没有办法,等侯府度过难关,定不会亏待你们。再说我送你们的铺子也有好几间,朝阳和朝朝那里,我却是一间也没送过!”
秦景月却不依不饶,
“父亲你说什么?你不是说秦朝朝不能跟我比吗?你不是说世上的好东西都该是我的吗?我看父亲不过是怕了那江氏罢了。您可是一家之主!怎能怕了一个妇人?”
秦云桥被质问得有些恼怒,他看着面纱下那两张肿胀的脸,心里一阵烦躁。
他不明白为什么刘氏母女的脸郎中都看不好。
他们哪里知道,秦朝朝下的毒,哪里那么容易能好。
秦景月站在一旁抽泣,她偷偷抬眼给刘氏使眼色。好似在说,该你上阵了。
就在这时,又有小厮来报:
“老爷,夫人说若您再不回去,便要派人去请族老来主持公道了。”
秦云桥脸色一变,看向刘氏的眼神有几分冷意几分不耐。
“珍儿,你何时变得如此不可理喻了?”
刘氏踉跄着扶住桌角,好像下一秒就要晕倒,眼泪顺着面纱晕开一片痕迹:
“老爷说我不可理喻?当初是谁在我面前说江氏不过是个木讷无趣的摆设,说江氏连生的孩子都没我生的聪明,说要把侯府的一切都捧到我面前?”
刘氏戏精上头,顺着桌脚滑到地上。
“您摸摸良心,这些年我顶着外室的骂名,给你生儿育女,可曾有过半句怨言?”
刘氏演得太投入,丝毫不觉脸上那张半坠的面纱被桌角挂掉了。
那张原本娇柔的脸此刻肿得狰狞。
怪就怪在昨日还是满脸红疹,今日半张脸已痊愈,令半张脸竟有些化脓,青白的脓水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光。
秦云桥猛地后退半步,胃里翻涌着酸水,喉间溢出压抑不住的干呕声。
秦景月暗叫不妙,她尖叫着扑到刘氏身前,用身体挡住父亲嫌恶的目光:
“父亲!您当年说母亲是天仙下凡,说她的脸比最白的羊脂玉还细腻!现在不过生了场怪病,您就...…嫌弃她了?”
“怪病?”
秦云桥又想起昨日的怪事和屈辱,心里生出一股子怨气来。
“说不好真是你们母女做了亏心事,遭了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