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造成新的声波发射器。
九月最后的礼拜日,他们在圣彼得大教堂引爆了“沉默炸弹”。
装置启动的瞬间,所有钟摆凝固,管风琴的金属音栓集体爆裂。
前来镇压的军警突然丢下武器——他们的耳膜被次声波击穿,鲜血从眼眶涌出时竟形成完美的五线谱纹路。
莱娜在混战中爬上穹顶,将机械心脏的残片插入十字架基座。
当《国际歌》以200分贝轰响时,彩绘玻璃上的圣徒像纷纷剥落,露出后面马克思与拉萨尔的湿壁画。
路德维希的私人军队在此时包抄而来。
父亲乘坐的装甲马车配备着巨型音乐盒,转动的钢齿正在播放《尼伯龙根指环》的洗脑旋律。
弗里德里希的太阳穴开始渗血——他的颅骨内置的反抗频率,正与恶魔般的音乐产生共振。
莱娜用钢索荡到他身边,将自己最后一根肋骨制成的音叉刺入他的耳道:“让我们的心脏在同一个频率爆炸!”
他们相拥着坠向教堂玫瑰窗。
下坠过程中,弗里德里希看见克拉拉在手鼓碎片上跳舞,尤利西斯指挥着矿工合唱团从地心涌出,伊莎贝拉的机械心脏正在岩浆中淬炼成新的太阳。
撞击发生的刹那,莱娜的机械心脏完成了终极变奏:所有压迫者的耳膜同时炸裂,而贫民窟的婴儿啼哭突然转为《欢乐颂》的清唱。
三个月后,慕尼黑郊外疯人院。
弗里德里希被铁链锁在墙上,路德维希为他带来镶钻的助听器:“现在整个欧洲都等着你的‘绝唱’。”
父亲的笑声夹杂着神经质的颤音——他在教堂爆炸中失去了右耳,如今佩戴的助听器正是瓦格纳歌剧院的核心零件。
当夜,弗里德里希用牙齿撕开手腕静脉,在墙上谱写最后的《血液赋格》。
看守的医生发现他时,那些血音符正在月光下蒸发,在空气中凝结成无人能见的乐谱。
莱娜的机械心脏残骸突然在停尸房复活。
它跳动着滚过慕尼黑街道,所经之处的路灯全部爆裂,流浪汉的手风琴自动演奏起义进行曲。
当它最终撞上疯人院铁门时,整座城市的癫痫患者同时起立,用痉挛的肢体演绎出史上最庞大的无声交响。
弗里德里希在处决前夜听见地壳深处的轰鸣。
那不是幻觉——尤利西斯率领的矿工合唱团已打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