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开出了三倍佣金。
弗里德里希在充满血水的录音棚里,将屠宰流程谱写成《机械化屠杀狂想曲》:电锯的嗡鸣成了弦乐颤弓,刮毛机的震动模拟大军鼓节奏,而猪的哀嚎经过铜管弱音器过滤,竟透出诡异的圣洁感。
布沙尔听得老泪纵横:“这让我想起初恋时的心跳!”
首演被安排在万国博览会德国馆,当镀铜的自动钢琴开始轰鸣时,弗里德里希在贵宾席看到了父亲路德维希——他华贵的燕尾服上别着施特恩家族的银质音符胸针。
<路德维希在后台掐住他的脖子,将他的脸按向那台吞噬工人手指的自动钢琴:“你以为自己在反抗?
不过是把施特恩家族的耻辱刻上了世界舞台!”
父亲甩下的钱袋里装着金马克和母亲艾米莉亚的遗物——一枚镶嵌肖邦头发的怀表。
当夜,弗里德里希用这笔钱赎回了尤利西斯发明的“机器音符”手稿,却在码头遭劫。
暴徒的刀刃刺入腹部时,他竟在剧痛中听出升C小调的韵律。
昏迷前最后一刻,他看见伊莎贝拉举着铁棍冲来,她的怒吼与钢管撞击声完美契合《无产阶级赋格》的第三变奏。
苏醒已是七天后。
萨缪埃尔的地下诊所里漂浮着福尔马林与吗啡的甜腥,伊莎贝拉正用手术刀在石膏上刻写乐谱。
“你的肠子比我想的更有音乐天赋。”
她展示着染血的绷带,那些晕开的血渍恰似高音谱号蜷曲的尾巴。
窗外,巴黎公社起义的枪声渐近,弗里德里希在吗啡制造的幻觉中看见克拉拉——她的断臂生长出无数小提琴琴弓,正指挥着街垒后的工人齐唱《国际歌》。
深夜,尤利西斯的信送达了。
男孩稚嫩的笔迹爬满卷烟纸:“我在鲁尔区的矿井里组建了儿童合唱团,用矿镐敲击煤层就是我们的管风琴。”
随信附着一片压扁的矢车菊,弗里德里希将它贴在残缺的琴盖上时,整个阁楼突然响起克拉拉的手鼓声。
伊莎贝拉默默掏出偷来的警察总长怀表——这是他们下次行动的定时炸弹——将发条拧到最紧。
当圣母院的钟声敲响第十三次,弗里德里希知道,属于他的赋格终将在血与火中迎来对位。
圣母院的钟声在第十三次敲响时碎裂了。
弗里德里希握着伊莎贝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