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攀爬留下的!
“记下来!
位置,形状,新旧对比!”
赵铁柱声音低沉,眼神锐利地扫视着那些划痕,像一头发现了猎物踪迹的老猎犬。
李大富早已翻开随身携带的硬皮笔记本,刷刷几笔,快速而精准地在空白页上勾勒出后窗插销区域的简图,并用箭头和文字标注了新旧划痕的分布和特征。
他冲赵铁柱用力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混杂着硫磺、煤灰和紧张气息的空气,跟着对方矮身钻过了那道由麻绳和搪瓷缸拉起的警戒线。
一股浓烈刺鼻的硝酸味混合着淡淡的、令人作呕的铁锈腥气扑面而来,呛得李大富喉咙发紧,忍不住低咳了几声。
惨白的日光灯管发出持续低沉的嗡鸣,将狭小的化验室照得一片冰冷死寂,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张桂花面朝下趴在中央的工作台上,蓝色的工装后背被一大片暗红色洇透、浸染。
那血迹已经凝固发黑,颜色深沉得如同凝固的墨汁,在惨白灯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刺眼和沉重。
她的右手无力地垂在桌沿,还僵硬地保持着生前抓握试管的姿势。
最触目惊心的是她食指指尖——一个清晰的月牙形灼痕呈现出诡异的焦黑色,边缘凝固着黄白色的坏死组织,散发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化学药品气味——那是强腐蚀性硝酸银留下的致命印记。
李大富强迫自己压下胃里翻腾的不适感,稳了稳心神。
他戴上从劳保库领来的、略显粗糙的粗纱劳保白线手套。
再次举起放大镜,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靠近那处灼伤。
镜片下,灼伤的边缘并非光滑,而是呈现出清晰的、细密的锯齿状纹路,像被一把微型的锯子啃噬过。
“灼伤边缘有规则锯齿,” 他压低声音,仿佛怕惊扰了沉睡的亡魂,更像是在对自己确认一个关键的发现,“是厂里上个月统一更换的3号塑料试管夹留下的齿痕。
那批货验收时,我亲手用卡尺量过齿间距,错不了。”
这不起眼的细节,此刻成了无声的证词。
赵铁柱凑近仔细看了看,粗黑的眉毛几乎拧成了疙瘩,瓮声瓮气地说:“行啊小子!
眼够毒的!
比医务室那台老掉牙的显微镜还顶用。
看来你整天抱着那本《福尔摩斯探案集》没白啃。”
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