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拽回现实。
周围震耳欲聋的音乐和喧嚣的人声仿佛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模糊而遥远。
“再来……一杯……”我趴在冰冷的吧台上,手指无力地蜷缩着,试图抓住什么。
酒保的脸在摇晃的灯光下显得模糊不清,他的嘴一张一合,似乎在说着什么,但我听不清。
就在这时,一阵无法抑制的、撕裂般的剧痛猛地从胃部炸开,如同无数根烧红的钢针同时刺入!
眼前猛地一黑,身体里的力气瞬间被抽空。
我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痛呼,整个人就像一截被砍倒的朽木,毫无预兆地从高脚凳上直直栽了下去。
额头重重磕在冰冷坚硬的地砖上,发出一声闷响。
剧痛短暂地刺破了黑暗,视野里最后看到的,是上方旋转的、光怪陆离的彩灯,和酒保那张骤然放大的、写满惊愕的脸。
然后,无边无际的黑暗如同冰冷的潮水,彻底淹没了所有知觉。
---意识像沉在浑浊的深海,被巨大的水压挤压着,每一次试图上浮,都被剧烈的疼痛和刺骨的冰冷狠狠按回去。
不知过了多久,一种尖锐的、持续不断的仪器蜂鸣声,还有消毒水那浓烈到刺鼻的气味,像两根冰冷的针,硬生生刺穿了那片厚重的黑暗。
我费力地掀开沉重的眼皮。
视野里先是模糊的一片惨白,天花板上冰冷的日光灯管发出嗡嗡的声响。
模糊的影像渐渐聚焦:白色的墙壁,吊着的输液瓶,透明的液体正沿着细细的塑料管,一滴一滴缓慢地流入我手背的静脉。
空气里弥漫着医院特有的、混合着消毒水和某种药味的冰冷气息。
喉咙里火烧火燎,干渴得如同龟裂的土地。
我试图动一下,全身的骨头却像散了架,尤其是胃部,那里仿佛被塞进了一块烧红的烙铁,每一次细微的呼吸都牵扯着剧烈的钝痛。
“醒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床边响起,清冷,平静,听不出太多情绪。
我艰难地侧过头。
床边站着苏晴。
她穿着一件米白色的羊绒开衫,长发松松地挽在脑后,几缕发丝垂落在颊边。
她手里捧着一杯水,袅袅的热气在惨白的灯光下升腾。
她的目光落在我脸上,眼神平静得像一泓深秋的潭水,没有惊讶,没有责备,只有一种洞悉一切的、带着些许疏离的了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