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几声,却什么也吐不出来,只有酸涩的胆汁灼烧着喉咙。
洗手间刺目的顶灯下,我抬起头,看向镜子里那个男人。
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失去所有血色,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冷汗。
镜中人的眼睛里,充满了血丝,空洞得像个被掏空的窟窿,里面只有一片死寂的废墟。
那枚想象中的、更大更璀璨的钻戒,此刻在脑海里碎成了齑粉,每一粒碎屑都带着尖锐的棱角,反复切割着残存的理智。
胃部的剧痛如同海啸,一波强过一波,彻底淹没了所有知觉。
---不知是怎么离开那间金碧辉煌的餐厅的。
城市的霓虹在湿冷的雨夜里晕染开一片模糊的光团,像打翻了的廉价颜料盘。
雨丝冰凉,细细密密地钻进领口,渗进皮肤,却浇不灭身体里那把熊熊燃烧的、混杂着屈辱、愤怒和绝望的火焰。
胃里那只无形的手,仿佛变成了一把烧红的烙铁,在腹腔里反复搅动,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撕心裂肺的痛。
我像一具被抽走了灵魂的躯壳,凭着最后一点本能,钻进了一家喧闹嘈杂的酒吧。
震耳欲聋的电子音乐如同重锤,一下下砸在脆弱的耳膜和更脆弱的神经上。
昏暗闪烁的灯光里,人影晃动扭曲,如同鬼魅。
吧台冰冷的触感透过衬衫传递到皮肤。
“威士忌,”我的声音嘶哑得厉害,几乎淹没在噪音里,“纯的。
双份。”
琥珀色的液体带着灼人的温度滑入喉咙,像一道滚烫的岩浆流,所过之处,暂时麻痹了胃部的剧痛,却点燃了另一种更猛烈的、想要毁灭一切的冲动。
一杯。
又一杯。
冰凉的玻璃杯壁很快被掌心灼热的温度焐热。
眼前的光怪陆离开始旋转、重叠。
沈心那张带着完美笑容的脸,她手上那枚刺眼的钻戒,林小雨担忧的眼神,苏晴清冷的侧影,夏雪灿烂的笑容……无数碎片在酒精的催化下疯狂搅动、撕扯。
胃里的绞痛从未真正消失,它只是在烈酒的暂时麻痹下潜伏着,积蓄着更凶猛的力量。
每一次吞咽,都像在咽下一块烧红的炭。
冷汗沿着额角、鬓角不断滑落,浸湿了衬衫的领口和后颈,带来一阵阵冰冷的黏腻感。
意识像一艘在惊涛骇浪中颠簸的小船,时而沉入无边的黑暗和嗡鸣,时而又被尖锐的痛楚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