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却毫无愧色,反而有种奇异的、近乎兴奋的光彩,“路上堵得厉害,又临时去……嗯,取了点东西。”
她微微扬了扬戴着戒指的手,那动作自然得仿佛只是拂了一下鬓角的碎发。
侍者适时地递上菜单。
沈心低头翻阅着,修长的手指划过精美的铜版纸,那枚钻戒的光芒在我眼前晃来晃去,像一把小锯子,反复切割着我的神经。
“点餐吧,我请客。”
她抬起头,对我露出一个无懈可击的微笑,红唇弯起迷人的弧度,“就当……庆祝一下?”
“庆祝什么?”
我的声音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砂砾,干涩而破碎。
胃部的绞痛感骤然加剧,像有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了它。
沈心放下菜单,身体微微前倾,双手随意地交叠放在铺着雪白桌布的桌面上,那枚戒指的光芒正对着我。
她的笑容更加明媚,带着一种终于卸下包袱般的轻松,甚至有点迫不及待。
“哦,忘了告诉你,”她轻快地说,语气随意得像在谈论天气,“我订婚了。
就今天下午。
对方是做建材生意的李总,人挺实在的。”
她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目光扫过我僵硬的、毫无血色的脸,补充道,“你知道的,陈默,我们……我们更适合做朋友,或者合作伙伴。
你是个好人,真的,特别好。”
“好人”两个字,像两枚生锈的铁钉,狠狠楔进我的耳膜。
窗外流淌的霓虹灯光此刻变得模糊而扭曲,餐厅里悠扬的钢琴声、杯盘碰撞的清脆声响、周围客人的低语,全都潮水般退去,只剩下一种尖锐的、令人窒息的耳鸣。
胃里的那只手骤然收紧了,剧痛猛地炸开。
我猛地站起身,椅子腿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噪音。
眼前沈心的脸和她手上那枚嚣张的钻戒,在视野里旋转、变形,最后只剩下一片令人作呕的、闪烁的白光。
“失陪。”
我听见自己异常冷静的声音响起,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
没有再看她一眼,我几乎是踉跄着,朝着洗手间的方向冲去。
冰冷的隔间门在身后重重关上。
世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我粗重的喘息和胃里翻江倒海的绞痛。
我弯下腰,双手死死抵住冰冷的墙壁,额头抵在同样冰冷的瓷砖上。
恶心感汹涌而上,我对着锃亮的马桶干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