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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大巴车不能停!结局+番外小说

陈无念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我重生了。又回到了大巴车上。尿急的感觉又传来了。这一世,我就算尿在车上,我也不喊停车!1大巴车在午后的阳光里吭哧吭哧地往前拱。车窗开着,热风裹着尘土味儿和几十号年轻人汗津津的青春气息,一股脑儿灌进来。我,陈月,靠着有点发烫的车窗玻璃,猛地睁开了眼。心脏像是刚跑完一千米,咚咚咚地擂着胸口,震得耳膜嗡嗡响。额角还残留着撞在玻璃上的冰凉触感,有点疼。眼前是晃动的人影林薇,我最好的朋友,正笑嘻嘻地把一块饼干杵到我鼻子底下。“喏,月月,压压惊?看你睡得跟小猪似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她笑得没心没肺。我怔怔地看着她鲜活的脸,又猛地转头看向窗外。熟悉的国道,路边熟悉的绿色指示牌一闪而过,指向我们此行的目的地,西山夏令营基地。不是梦!不是冰冷的病房...

主角:陈月林薇   更新:2025-06-13 18:1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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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陈月林薇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大巴车不能停!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陈无念”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重生了。又回到了大巴车上。尿急的感觉又传来了。这一世,我就算尿在车上,我也不喊停车!1大巴车在午后的阳光里吭哧吭哧地往前拱。车窗开着,热风裹着尘土味儿和几十号年轻人汗津津的青春气息,一股脑儿灌进来。我,陈月,靠着有点发烫的车窗玻璃,猛地睁开了眼。心脏像是刚跑完一千米,咚咚咚地擂着胸口,震得耳膜嗡嗡响。额角还残留着撞在玻璃上的冰凉触感,有点疼。眼前是晃动的人影林薇,我最好的朋友,正笑嘻嘻地把一块饼干杵到我鼻子底下。“喏,月月,压压惊?看你睡得跟小猪似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她笑得没心没肺。我怔怔地看着她鲜活的脸,又猛地转头看向窗外。熟悉的国道,路边熟悉的绿色指示牌一闪而过,指向我们此行的目的地,西山夏令营基地。不是梦!不是冰冷的病房...

《重生!大巴车不能停!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我重生了。

又回到了大巴车上。

尿急的感觉又传来了。

这一世,我就算尿在车上,我也不喊停车!

1大巴车在午后的阳光里吭哧吭哧地往前拱。

车窗开着,热风裹着尘土味儿和几十号年轻人汗津津的青春气息,一股脑儿灌进来。

我,陈月,靠着有点发烫的车窗玻璃,猛地睁开了眼。

心脏像是刚跑完一千米,咚咚咚地擂着胸口,震得耳膜嗡嗡响。

额角还残留着撞在玻璃上的冰凉触感,有点疼。

眼前是晃动的人影林薇,我最好的朋友,正笑嘻嘻地把一块饼干杵到我鼻子底下。

“喏,月月,压压惊?

看你睡得跟小猪似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她笑得没心没肺。

我怔怔地看着她鲜活的脸,又猛地转头看向窗外。

熟悉的国道,路边熟悉的绿色指示牌一闪而过,指向我们此行的目的地,西山夏令营基地。

不是梦!

不是冰冷的病房,也不是无边的黑暗!

我回来了!

回到了这个改变一切的起点!

巨大的狂喜还没来得及冲上头顶,一股更冰冷、更黏稠的恐惧感,像一条毒蛇,瞬间缠住了我的心脏,越收越紧。

那感觉……来了!

小腹深处猛地一抽,一股熟悉又急迫的尿意,毫无预兆地、气势汹汹地席卷上来,瞬间就顶到了临界点。

膀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又酸又胀,沉甸甸地往下坠。

我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冷汗几乎是同时就从额角、后背渗了出来。

手指不受控制地抠紧了身下硬邦邦的座椅扶手,指关节用力到发白。

来了!

就是现在!

前世那场毁灭一切的灾难,那将我拖入无尽深渊的起点!

眼前的一切仿佛蒙上了一层血色滤镜。

颠簸的车身,同学们的说笑声,窗外飞驰的风景……都开始扭曲、旋转。

取而代之的,是另一辆同样摇晃的大巴车,是路边刺眼的红灯,是收音机里主播冰冷刺骨的声音,是太平间里撕心裂肺的哭嚎,是精神病院冰冷的铁窗……还有最后时刻,身体沉入无边黑暗的窒息感。

“月月?”

林薇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她凑近我,声音里带着疑惑和担忧,“你怎么了?

脸色怎么这么白?

跟见了鬼似的!

晕车了?”

她的手刚碰到我的手臂,那温热的触感却像烧红的烙铁,烫得我
猛地一哆嗦。

前世她也是这样关切地凑过来,然后……然后她就和我一起下了车!

“没……没事……”我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摩擦。

不行,绝对不行!

这一次,我死也不能下车!

不能停!

刹车就是死亡的开关!

我调动起全身的力气,像抵御千军万马一样,死死地对抗着那股汹涌的尿意。

身体不由自主地绷紧,微微颤抖起来。

林薇狐疑地看着我,目光从我煞白的脸,移到我紧抠着座椅、指节发白的手,最后落在我微微向内夹紧、明显在用力忍耐的双腿上。

她恍然大悟,带着点哭笑不得:“我的天!

陈月!

你是不是想上厕所了?

憋坏了吧!”

她是个行动派,话音还没落,人已经“噌”地站了起来,朝着驾驶座的方向,用她那清脆响亮、足以盖过引擎声的嗓门喊道:“师傅!

麻烦前面靠边停一下车!

有人憋不住了!

十万火急!”

“不!!!”

那一声嘶哑的尖叫,完全不像是我发出来的,带着一种濒死的恐惧和决绝。

我像被毒蛇咬了一口,猛地弹起来,用尽全身力气死死抓住了林薇抬起的手臂。

指甲因为用力,深深陷进了她胳膊柔软的皮肤里。

林薇痛得“嘶”了一声,错愕地瞪大眼睛看着我:“月月!

你干嘛?

疯啦?

憋成这样还不让停?

你看你脸都青了!

快松手!”

她用力想挣脱。

就在我抓住她手臂的瞬间,指尖传来的温热触感,像一把钥匙,“咔哒”一声打开了我记忆深处某个尘封的闸门。

2前世的记忆,在我脑海中浮现。

同样是这辆大巴车,同样的摇晃。

我坐在同样的位置,小腹绞痛,像要炸开。

汗水浸湿了额发,黏在脸上,难受得要命。

我死死咬着嘴唇,身体因为忍耐而蜷缩成一团,控制不住地小幅度扭动。

“师傅!

求求您了!

停一下吧!

就一下!

我朋友真的不行了!”

林薇焦急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哭腔。

她正对着司机苦苦哀求。

司机是个黑脸膛的中年男人,不耐烦地皱着眉头,眼睛盯着前方,语气生硬得像块石头:“不行不行!

说了不能停!

有规定的!

得按时到!

这荒郊野外的,你们下了车找厕所再回来,得耽误多少工夫?

全车人都等着呢!

忍忍!


这么大姑娘了!”

“可是她真的憋不住了!”

林薇急得快哭了,回头心疼地看着我,“月月……”当时的我,膀胱被撑到了极限,每一秒都是酷刑。

司机的冷漠像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抬起头,脸上是生理极限的痛苦和一种被逼急了的孤注一掷:“师傅!

停车!

让我下去!

我自己想办法过去!

绝不耽误大家时间!”

也许是看我脸色实在太难看,也许是林薇的哭求起了点作用,司机终于烦躁地“啧”了一声,猛地一打方向盘,大巴车带着刺耳的刹车声,停在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路边。

“快点!

最多五分钟!”

司机没好气地吼道。

“谢谢师傅!

谢谢!”

林薇如蒙大赦,赶紧拉着几乎站不稳的我,踉踉跄跄地冲下车门。

午后的阳光刺得我睁不开眼。

我们刚站稳,大巴车就重新启动。

就在这时,前方路口的绿灯恰好跳成了刺目的红灯。

大巴车无奈地停了下来,排在了等待的车流里。

车尾的红色刹车灯亮着,像一双嘲讽的眼睛。

“还好还好,红灯拦住了,司机想不等我们都不行!”

林薇拍着胸口,大大松了口气,脸上露出轻松的笑容,“走!

那边!

我看到好像有个简易公厕的牌子!”

我们俩对视一眼,都笑了,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哪里会想到,这一停,一放,一刹那的红灯,竟是这辆车上所有人,生命最后几十秒的定格。

我们快步跑向路边那个散发着异味的简易公厕,脚步轻快。

2从记忆中回过神。

我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几乎停止跳动。

那劫后余生的笑容,那刺目的红灯,此刻都变成了最锋利的刀,在我心上凌迟。

“月月!

你发什么呆!

快松手啊!”

林薇焦急的呼唤把我拉回现实。

她被我刚才突然的呆滞和眼中巨大的惊恐吓到了,挣扎得更厉害,“师傅!

停……听我的!”

我几乎是从喉咙深处挤出一声咆哮,带着哭腔和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再次死死抱住她的胳膊,指甲掐得更深,身体因为极致的憋忍和巨大的心理压力而剧烈颤抖,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上来,在眼眶里打转,“林薇!

求你……不能停!

真的……不能停!”

那股尿意,在刚才的回忆冲击下,变得更加凶
猛澎湃,像决堤的洪水,疯狂地冲击着我最后薄弱的意志防线。

我感觉膀胱随时会像气球一样“砰”地炸开。

汗水已经浸透了我的T恤后背,黏腻冰凉。

我死死咬着下唇,尝到了淡淡的铁锈味。

周围的同学被我这边的动静吸引了,纷纷投来好奇和探询的目光。

坐在前面的班长赵明转过头,关切地问:“陈月?

怎么了?

脸色这么差?”

旁边的室友张倩也凑了过来:“是啊月月,你看起来好痛苦,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林薇看到有人关注,像是找到了帮手,立刻带着哭腔说:“她想上厕所,憋得不行了!

可我叫师傅停车,她死活不让!

还掐我!”

她委屈地亮出胳膊上被我掐出的几个深红的指甲印。

赵明和张倩都露出了匪夷所思的表情。

“陈月,这有什么好犟的?”

赵明皱起眉,语气带着点不解和规劝,“憋坏了身体怎么办?

让师傅停一下就是了,几分钟的事儿。”

张倩也点头附和:“是啊月月,别硬撑了,看你脸都憋青了,多难受啊。

快让师傅停车吧!”

林薇看着他们,又看看我痛苦到扭曲的脸,心疼得不行,再次压低声音,带着点恳求又带着点无奈:“月月,听话!

别犟了!

就停一下!

你总不能……真尿在车上吧?”

“尿在车上”四个字,像一把锐利的冰锥,狠狠扎进我的耳膜。

3前世的记忆再次浮现。

我在林薇的帮助下,找了厕所,解决了内急问题,但因为厕所太远,大巴车并没有等我们。

我们坐上了一辆出租车,打算赶往夏令营基地。

车窗外,城市的景象飞驰而过。

“唉,总算舒服了。”

林薇长长舒了口气,靠在后座上,脸上带着点抱怨,“那司机也太死板了,早停一下不就好了?

害我们多折腾一趟。”

我点点头,心里也有些不快,但更多的是解决完生理问题后的轻松。

出租车里的冷气开得很足,吹散了夏日的燥热。

车载广播正播放着舒缓的轻音乐,主持人用温柔的声音说着无关痛痒的闲话。

突然,一阵刺耳急促的警报音毫无预兆地响起,打断了音乐。

主持人温柔的声音瞬间变得严肃、紧张,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插播一条紧急新闻!

今日下午3时15分左右,西山盘山
公路XX路段发生严重山体滑坡,大量巨石滚落!

据现场交警和目击者初步消息,一辆满载师生、前往西山青少年夏令营基地的大巴车不幸被巨石正面击中,并冲出护栏,坠入深谷……现场情况极其惨烈,浓烟滚滚……车内……疑似……无人生还!

重复……”<“无人生还”!

那四个字,像四颗冰冷的子弹,瞬间击穿了车厢内所有的声音和温度。

我和林薇脸上的轻松和抱怨瞬间凝固、碎裂。

我们像两尊被骤然冰封的石像,全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被彻底抽干。

难以置信地、极度缓慢地转过头,看向对方。

林薇的眼睛瞪得极大,瞳孔里充满了纯粹的、无法理解的恐惧,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发不出来。

而我……只感觉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瞬间冻结了四肢百骸。

心脏像是被一只巨手狠狠捏住,然后猛地被掏空。

世界失去了所有的声音和色彩,只剩下广播里那冰冷、残酷的宣判,在耳边一遍遍回响,如同地狱的丧钟:“满载师生……西山夏令营……大巴车……坠入深谷……无人生还……”无人生还!

4冰冷的现实将我拉回滚烫的、濒临崩溃的身体。

我浑身剧烈地一震,仿佛刚从冰水里捞出来,又瞬间被丢进了熔炉。

倒抽一口冷气,却感觉吸进的都是灼热的刀子。

身体因为极致的恐惧和汹涌的尿意而蜷缩得更紧,像一只煮熟的虾米。

指甲早已深深掐进了自己的掌心,尖锐的疼痛成了此刻唯一的锚点,让我不至于被那灭顶的绝望和生理的洪流彻底淹没。

“不……不行……”我听到自己破碎的声音,像砂砾摩擦,“停车……会死……所有人……都会死……”这话语无伦次,如同精神病人绝望的呓语,在嘈杂的车厢里显得格外突兀和诡异。

赵明和张倩脸上的困惑变成了惊疑不定。

林薇更是被我眼中那种深不见底的恐惧和绝望吓住了,一时忘了挣扎,只是呆呆地看着我。

这边的动静终于惊动了坐在前排的带队老师——李梅老师。

她是个四十岁左右、很负责任的班主任。

她皱着眉,拨开几个围观的同学,挤了过来。

“怎么回事?

吵吵嚷嚷的?”

李老师的声音带着一丝被打扰的不
悦。

但当她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时,那点不悦瞬间变成了震惊和担忧。

只见我整个人蜷缩在座位上,身体筛糠般剧烈地抖动着,脸色已经不是发青,而是呈现出一种可怕的、近乎死灰的紫绀!

冷汗像小溪一样从额角、鬓边淌下,浸湿了衣领。

牙齿咯咯地打着颤,嘴唇被咬得渗出血丝,眼神空洞又涣散,充满了濒临崩溃的疯狂和极致的痛苦。

“天哪!

陈月!

陈月同学!”

李老师吓得声音都变了调,她立刻蹲下身,试图平视我。

她的手带着关切的温度,轻轻按在我因为紧绷而冰凉刺骨的膝盖上,“你怎么了?

怎么憋成这样?!

别怕别怕!

别硬撑!

身体最重要!”

她的声音带着安抚,但更多的是焦急。

“老师……”林薇带着哭腔喊了一声。

李老师抬头,当机立断,对着驾驶座方向高声喊道:“王师傅!

麻烦前面找个安全的地方,靠边停一下!

快!

有学生急症!

必须马上解决!”

“急症”两个字,像两把冰冷的钥匙,瞬间捅开了我记忆深处最黑暗、最血腥、最沉重的那扇门。

李老师按在我膝盖上那只带着温度的手,此刻却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我灵魂都在尖叫!

5最深重的记忆,裹挟着消毒水、眼泪和诅咒,扑面而来。

场景是市医院。

不是明亮的门诊大厅,而是那条通往地下深处、永远散发着冰冷刺鼻消毒水味道和绝望气息的走廊。

惨白的灯光打在光洁得能照出人影的地砖上,反射出冰冷的光。

我和林薇像两个被抽走了灵魂的破布娃娃,失魂落魄地瘫坐在冰冷的塑料排椅上。

周围是撕心裂肺、足以撕裂灵魂的哭嚎声,一声高过一声,撞击着冰冷的墙壁,再反弹回来,钻进耳朵里,搅得脑浆都在沸腾。

“我的儿啊!

你怎么就这么走了!”

“囡囡!

我的囡囡!

你睁开眼看看妈妈啊!”

“老天爷啊!

你不开眼啊!”

警察和校方领导面色凝重得像刷了一层铅灰,脚步沉重地在走廊里来回走动,压低声音交谈着,每一个字都像重锤敲在人心上。

空气沉重得如同凝固的铅块,压得人喘不过气。

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眼镜的工作人员,手里拿着一份薄薄的、却仿佛重逾千斤的名单,走到走廊中央。

他的声音干
涩、沙哑,带着一种公事公办的疲惫,却像死神的宣判:“……经DNA比对及现场遗物确认,遇难者名单如下:带队老师:李梅……学生:赵明……学生:张倩……学生:王海……学生:孙莉莉……”每一个名字被念出,人群中就爆发出一阵新的、更加惨烈的恸哭。

一个中年妇女听到“孙莉莉”的名字时,发出一声短促的悲鸣,双眼翻白,身体直挺挺地就向后倒去,被旁边的人手忙脚乱地扶住。

而我,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指甲掐破了嘴唇的皮肤,血腥味在口腔里弥漫。

胃里翻江倒海,恶心得想吐,却什么也吐不出来。

每一个熟悉的名字,都像一把烧红的尖刀,狠狠地捅进我的心脏,再残忍地搅动。

李老师温柔的笑脸,赵明关切的询问,张倩活泼的身影……都化作了名单上冰冷的铅字。

“都怪你们!!”

一声凄厉的、充满血泪的哭喊猛地炸响。

一个头发花白、眼睛血红的老妇人,像是认出了我和林薇这两个“幸存者”,她挣脱了搀扶她的人,像一头暴怒的母狮,踉跄着冲到我面前,枯瘦的手指几乎要戳到我的鼻尖,涕泪横流,声音因为极致的悲痛和愤怒而扭曲变形:“是你们!

是你们两个非要下车!

是你们耽误了时间!

是你们害死了他们!

是你们!!

我儿子才十九岁啊!

他还那么年轻!

你们还我儿子命来——!!!”

那淬毒的指责,如同最精准的利箭,带着呼啸的风声,狠狠贯穿了我的心脏,正中靶心!

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烫在我的灵魂上,留下永生无法磨灭的、刻着“凶手”二字的烙印。

巨大的罪恶感如同汹涌的黑色潮水,瞬间将我淹没、吞噬。

世界彻底崩塌。

6现实。

“老师!

别去!

别叫停!”

那声来自地狱深渊的诅咒仿佛还在耳边回荡,带着血腥味。

我猛地从记忆的泥沼中惊醒,爆发出最后的力量,像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稻草,死死地抓住了李老师那只还按在我膝盖上的手腕!

力气之大,让李老师痛呼出声。

我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她,眼中是浓得化不开的绝望和一种近乎癫狂的哀求,声音嘶哑,像是破旧的风箱在拉扯:“老师!

我能
忍住!

相信我!

再等等!

停车……停车就来不及了……他们……所有人……”我语无伦次,巨大的生理痛苦和心理重压已经彻底击垮了我的语言中枢。

李老师被我眼中那种非人的恐惧和话语里浓烈的不祥彻底镇住了。

她看着我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脸上充满了震惊、不解,但更多的是作为老师的责任感和对学生状态的极度担忧。

她掰开我冰冷得像死人一样的手指,眼神变得无比坚定,甚至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严厉:“不行!

陈月!

这绝对不行!

你必须马上去解决!

身体垮了,什么都完了!

这不是任性的时候!

师傅!”

她不再看我,也不再犹豫,猛地站起身,带着一股决绝的气势,快步朝着驾驶座的方向走去!

看着她决然走向司机的背影,与我记忆深处某个走向万劫不复深渊的画面诡异地重合。

那扇通往最终绝望的大门,轰然洞开!

7最后的记忆碎片,带着铁锈、黑暗和无尽的呓语,将我彻底吞噬。

场景是一个阴暗、逼仄的房间。

厚重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透不进一丝光亮。

空气里弥漫着灰尘、药物和一种……腐朽绝望的味道。

前世的我蜷缩在冰冷的墙角,身体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宽大的病号服空荡荡地挂在身上。

头发油腻板结,脸上脏污不堪,颧骨高高凸起,眼窝深陷,里面镶嵌着一双完全失去了神采、空洞得如同两口枯井的眼睛。

墙壁上,用不知名的东西划满了混乱癫狂的线条和字迹,密密麻麻,层层叠叠:“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都怪我!

都怪我!”

“为什么是我活着?”

“停车!!”

“石头!!”

“死!!

死!!

死!!!”

一个破旧的笔记本摊开在脚边,上面也涂满了同样疯狂的字句。

房间角落,一台小小的、布满雪花的老旧电视机,屏幕闪烁着幽暗的光。

模糊不清的画面里,似乎是事故现场的后续报道,堆叠的扭曲金属碎片;又似乎是肃穆的追悼会现场,一排排黑色的挽联和白色的花圈……耳边,无数声音疯狂地交织、回响、咆哮:司机不耐烦的声音:“……如果你们不下车耽误那几分钟……”家属泣血的诅咒:“是你们害死了他们!

还我儿子命来!”

广播里冰
冷的宣判:“……无人生还……”还有……还有那幻听中无比清晰的大巴车金属扭曲的刺耳尖啸!

玻璃爆裂的噼啪声!

以及……同学们临死前那短促而凄厉到极致的惨叫!

交织在一起,形成永不停止的地狱交响曲!

“不是我……不是我……”我对着空气喃喃自语,声音干涩沙哑。

时而抱着头发出压抑的、野兽般的呜咽;时而又会突然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用头狠狠撞击冰冷的墙壁,发出沉闷的“咚咚”声。

一个画面定格:我枯瘦如柴的手,死死地、用尽全身力气抓着面前冰冷坚硬的铁栏,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扭曲变形,指甲劈裂翻起,渗出暗红的血。

我的脸紧贴着冰冷的栏杆,涣散空洞的眼神,透过栏杆的缝隙,死死地“望”着外面那片永远灰暗、压抑的天空。

那不是渴望自由的眼神,那是……彻底沉沦于绝望深渊、生不如死的麻木。

8看着李老师走向司机那坚定而急促的背影,前世那冰冷的铁栏触感、那令人窒息的黑暗、那无休止的幻听和足以压垮灵魂的绝望感,如同滔天巨浪,瞬间将我彻底淹没!

完了!

一切都完了!

历史又要重演!

那个地狱,我又要回去了!

“不!!!!”

一声凄厉到极致、绝望到灵魂深处的尖叫,如同濒死野兽最后的哀嚎,猛地从我喉咙深处迸发出来!

那声音尖利得划破了车厢内所有的嘈杂,带着一种撕裂一切的力量!

与此同时,那股被我用尽前世今生的意志力、强行压制到极限的洪流,再也无法束缚!

闸门,彻底崩溃!

一股温热的、带着强烈气味的液体,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澎湃,完全不受控制地、酣畅淋漓地……喷涌而出!

瞬间,深色的牛仔裤被浸透成更深的颜色,迅速蔓延。

液体浸透了薄薄的座椅垫,汇聚,然后滴滴答答地落在车厢光洁的地板上,形成一小滩刺目的水渍。

一股浓烈的、不容忽视的尿骚味,在空调运转的密闭车厢内,迅速弥漫开来,霸道地钻进了每一个人的鼻腔。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按下了暂停键。

所有的声音,引擎的轰鸣、同学的交谈、老师的呼喊都消失了。

整个世界只剩下那滴滴答答的水声,和我自己如同破旧风箱般剧烈起伏的喘
息。

紧接着,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死水,车厢里猛地炸开了锅!

“啊!”

“我的天!”

“什么味儿?!”

“卧槽!

她……她尿了?!”

“不是吧……”惊呼声、难以置信的抽气声、下意识捂鼻后退的骚动声、压低的议论和难以掩饰的鄙夷目光……如同无数根针,四面八方地刺来。

林薇整个人都石化了,她捂着嘴,眼睛瞪得滚圆,看着我的裤子,又看看我的脸,完全失去了反应能力。

李老师刚走到司机旁边,正准备开口,被我这声凄厉的尖叫和随之而来的骚动惊得猛地回头。

当她的目光落在我湿透的裤子和座椅,以及地板上那滩水渍时,脸上的表情瞬间从焦急变成了极度的震惊、茫然,随即是铺天盖地的尴尬和一种身为带队老师的巨大压力与无措。

“天哪!!”

李老师失声惊呼,脸瞬间涨得通红,她急得在原地跺脚,语无伦次地对着同样懵了的司机大喊:“快!

师傅!

快!

前面!

找地方!

服装店!

便利店!

随便什么店!

只要能买到裤子!

快停车!

快啊!”

司机王师傅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生化袭击”搞懵了,手忙脚乱地赶紧打右转向灯,眼睛慌乱地扫视着路边。

万幸,前方不远处的路边,恰好有一家小小的、门面有些陈旧的“平价服饰”店。

刺耳的刹车声再次响起。

大巴车带着一种狼狈的姿态,猛地靠边,停在了服装店门口。

车厢里死一般的寂静,只有那令人窒息的味道在无声地宣告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李老师强压下心头的翻江倒海和脸上的燥热,深吸一口气,努力维持着镇定,但声音还是带着明显的颤抖和急促:“林薇!

张倩!

你们两个,快!

扶陈月下车!

去店里!

赶紧给她买条干净裤子换上!”

她指着服装店,又严厉地扫视着全车,“其他人!

都给我待在车上!

谁也不许动!

不许议论!”

林薇和张倩如梦初醒,赶紧上前,一左一右架住我的胳膊。

我的身体软得像面条,几乎完全依靠她们的力量支撑。

浑身湿冷,散发着浓重的尿骚味,脸色由之前的紫绀褪成一种死气沉沉的灰白。

但我的眼睛,却异常明亮,死死地、一眨不眨地盯着车窗外——那辆刚刚停下、车门紧闭、安静地等在服装店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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