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死不救。
但这些,没必要告诉他。
我垂下眼,声音嘶哑:“陛下若死了,臣妾也活不成。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他盯着我看了很久。
久到我以为他又要发怒。
他却忽然嗤笑一声,站起身,走到床边。
那块价值连城的暖玉,被他随手丢在我盖着的锦被上。
玉很暖,贴着我的腿。
“沈云棠,”他叫着那个不属于我的名字,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异样,“这玉赏你了。
暖一暖你那身冷骨头,看着就烦。”
说完,他转身走了。
没有一句谢。
没有一句问询。
只有一句“看着就烦”。
那块暖玉,成了昭阳宫里唯一带着温度的东西。
夜里冷得睡不着时,我就紧紧攥着它,汲取那一点点可怜的暖意。
它暖不了我的骨头,更暖不了心。
只是提醒着我,我这条贱命,在他眼里,大概也就值这么一块石头。
(五)日子在无休止的折磨和死寂中滑过。
直到那场皇家冬猎。
猎场在京城西郊的苍云山。
萧烬自然要去。
作为他“宠冠后宫”的“云妃”,我也必须随行。
说是随行,不过是换了个地方继续当他的出气筒。
他纵马驰骋,意气风发,射杀猛兽无数。
我则被安置在重重护卫把守的华丽营帐里,像一件被精心看管的易碎品。
帐帘掀起,带进一阵冷风。
还有一股熟悉的、让我作呕的甜腻脂粉香。
我的嫡姐,沈云棠,穿着一身水红色骑装,娇俏地走了进来。
三年不见,她出落得更加明媚动人。
眼角眉梢,都是被娇宠出来的得意和张扬。
她现在是吏部尚书赵谦的正妻。
赵谦,就是她当年“宁死不嫁”暴君也要私定终身的“情郎”。
“哟,这不是我们尊贵的云妃娘娘吗?”
沈云棠掩着嘴笑,眼神像淬了毒的针,上下打量我,“几年不见,怎么憔悴成这样?
陛下…待你不好?”
她故意加重了“陛下”两个字。
我看着她,像看一个陌生人。
心早就麻木了,连恨都提不起劲。
“托姐姐的福,还活着。”
我声音平淡。
她走近几步,目光落在我略显宽松的宫装上,尤其是在小腹处停留了一瞬,然后嗤笑出声。
“妹妹啊,”她压低声音,带着恶意的炫耀,“告诉你个好消息,我呀,有身孕了。”
她抚着自己依旧平坦的小腹,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