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眼。
“三个月了。
赵郎可高兴坏了,公婆也把我当眼珠子似的护着。”
“你说,要是陛下知道,当年那个‘宁死不嫁’、‘心有所属’的沈云棠,如今不仅嫁了人,还怀了别人的孩子…”她拖长了调子,满意地看着我瞬间煞白的脸,“他会怎么想?
嗯?”
“他会怎么想沈家?
怎么想…你这个冒牌货?”
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又唰地退去,手脚冰凉。
她知道!
她一直都知道我是替嫁!
她甚至知道萧烬恨沈家,恨她!
所以她才敢肆无忌惮地来威胁我!
“你想怎么样?”
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在抖。
“很简单。”
沈云棠笑容甜美,眼神却毒辣,“你挡了我的路,也挡了我孩儿未来的路。
陛下这些年‘专宠’你,谁知道你肚子里会不会揣上龙种?”
她凑得更近,气息喷在我脸上:“所以,好妹妹,你消失吧。
就在这次冬猎,找个机会…永远消失。”
“只要你‘死’了,陛下对沈家的气或许就消了。
我爹还是丞相,我还是尚书夫人,我们沈家依旧风光。”
“至于你那个病秧子姨娘…”她轻描淡写地弹了弹指甲,“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会让我娘,给她一口饭吃,让她苟延残喘地活着。”
“不然的话…”她没说完,但那威胁的意味,比刀子还利。
(六)沈云棠走后,我瘫坐在冰冷的毡毯上。
浑身抖得厉害。
不是因为害怕。
是愤怒,是积压了三年、终于找到出口的恨意。
原来,我所有的苦难,在她们眼里,都只是“挡路”。
原来,我娘的死活,只值“一口饭”。
一股前所未有的冰冷决心,在胸腔里凝结。
死?
好。
沈云棠,我如你所愿。
但沈家…也得给我陪葬!
我攥紧了袖中那块暖玉,冰冷的玉石边缘硌得掌心生疼。
一个模糊而疯狂的计划,在心底成型。
冬猎的最后一日,安排的是登苍云山主峰观景。
山路崎岖,积雪未化。
帝妃同乘一架宽敞的步辇,由十六名身强力壮的禁卫抬着。
萧烬心情似乎不错,难得没有找茬,只闭目养神。
步辇行至半山腰一处陡峭的悬崖边。
这里叫“断魂崖”,崖壁如刀削斧劈,深不见底,云雾缭绕。
风很大,吹得步辇的帘幕猎猎作响。
我悄悄握紧了袖中的东西——那块暖玉,还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