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头,那张与我记忆中别无二致的脸庞上带着初醒的茫然和病态的苍白。
她虚弱地对我笑了笑:“清儿,扶我起来,这里……好冷。”
是娘,这分明是娘的声音,娘的容貌,可霍砚的话像一根毒刺,扎在我心头,让我不敢全然沉浸在这失而复得的喜悦中。
他为什么这么说?
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阴谋?
我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伸手将母亲扶起。
她的身体轻飘飘的,几乎没有重量,皮肤冰凉,触手生寒,仿佛常年不见天日。
“娘,我们回家。”
我强作镇定,声音却依旧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霍砚一言不发,默默地帮我一起将母亲搀扶起来。
周文昭站在门口,看着眼前的景象,脸上的震惊和疑惑比我还深。
密室的空气陈腐而压抑,我们艰难地将母亲带出那道暗门,沿着枯井的绳梯向上。
重见天日的那一刻,母亲下意识地眯起了眼,发出一声极轻的喟叹,似是解脱,又似是迷茫。
晨曦微露,镇南老宅的后院寂静无人。
霍砚低声道:“先送伯母回你家,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我点点头,一颗心七上八下。
她真的是娘吗?
如果不是,那她是谁?
如果是,霍砚那句话又作何解释?
那枚玉佩,那句“若我未死,请勿寻我”,还有那假死药的配方,这一切的一切,像一张无形的巨网,将我紧紧缠绕。
回到家中,我将母亲安置在我的床上,她很快便因体力不支再次沉沉睡去,呼吸微弱却平稳。
我站在床边,怔怔地看着她安详的睡颜,心中百感交集。
霍砚和周文昭站在我身后,屋内的气氛凝重得几乎让人窒息。
“霍砚,”我终于忍不住,声音沙哑地开口,“你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霍砚看了我一眼,又将目光投向床上沉睡的妇人,眉头紧锁,似乎在斟酌着什么。
绣线缠住假心人我娘醒了。
这消息像长了翅膀,一夜之间飞遍了整个清水镇。
人人都说这是奇迹,是老天爷开眼。
昏迷了三年,连镇上最好的大夫都说没救的人,竟然就这么睁开了眼。
赵三娘提着一篮子新做的衣裳来看我娘,嘴里说着恭喜的话,眼神却在我娘脸上一遍遍地刮。
临走时,她拉着我的手,压低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