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吃药。”
或许是听到了我的声音,或许是闻到了熟悉的气息,他紧闭的眼睫剧烈地颤动了几下,竟然真的微微张开了嘴。
我小心地将药汁喂进去。
他艰难地吞咽着,喉结滚动,眉头因为药的苦涩而紧紧皱着,却没有再吐出来。
一碗药,喂得极其艰难缓慢。
喂完药,我拿过温热的湿帕子,轻轻擦拭他嘴角的药渍和脖颈间的汗。
他的呼吸似乎平缓了一些,但依旧滚烫。
我看着他沉睡中依旧痛苦蹙起的眉头,看着他瘦削憔悴的脸颊,那些积压的恨意、怨怼、疲惫……似乎在这一刻,被一种更深沉、更复杂的情绪淹没了。
是怜悯?
是不忍?
还是……那从未真正熄灭过的、可悲的情愫?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看着他这样,我的心很疼。
殿内安静下来,只有他粗重滚烫的呼吸声。
我静静地坐着,守着他。
时间一点点流逝。
不知过了多久,天色渐暗。
萧沉璧的体温似乎退下去了一些。
他缓缓地、艰难地睁开了眼睛。
眼神起初是涣散的,过了好一会儿,才聚焦在我脸上。
他似乎不敢相信,眼神里充满了巨大的惊愕和……小心翼翼的希冀。
“晚……晚晚?”
他的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见,带着浓重的不确定和一丝卑微的祈求,“是……是你吗?
还是……我又在做梦?”
他的眼神脆弱得像个迷路的孩子。
看着他这样的眼神,我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发不出声音。
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得到我的回应,他灰败的眼底瞬间迸发出惊人的亮光!
那光芒亮得惊人,充满了失而复得的狂喜和一种近乎虔诚的感激。
他挣扎着想坐起来,却虚弱得使不上力气。
我下意识地伸手扶住他。
他反手就紧紧抓住了我的手!
力道之大,仿佛用尽了生命最后的力气,死死地攥着,生怕一松手,我就会消失。
他的手心滚烫,带着病中的虚汗,却异常用力。
“晚晚……别走……”他紧紧盯着我的眼睛,声音破碎而急促,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和祈求,“别离开我……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打我骂我杀了我都行……别不要我……”滚烫的眼泪,从他深陷的眼窝里汹涌而出,瞬间浸湿了他瘦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