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离开”时,门外传来了他嘶哑压抑到极致的声音,带着一种令人心碎的偏执:“除非我死。”
日子变成了一潭绝望的死水。
我的身体完全康复了,心却一天比一天枯萎。
像一朵失去了水分的花,在华丽的金丝笼里,静静等待着凋零。
直到深秋。
窗外的枫叶红得像火,又像血。
萧沉璧病了。
病得很重。
据说是那夜在清晖园外淋了雨,寒气侵体,引发了旧疾。
加上郁结于心,不肯好好吃药,病情来势汹汹。
消息是王府总管亲自来报的,老总管跪在我面前,老泪纵横:“王妃娘娘!
求您去看看王爷吧!
王爷他……他烧得迷迷糊糊,一直喊着您的名字啊!
药喂进去就吐出来……再这样下去……老奴怕……”总管后面的话没说下去,只是重重地磕着头。
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了一下。
他……快死了吗?
那个曾经不可一世、视我如草芥的萧沉璧?
那个后来为我流泪、为我下跪、为我疯狂报复的萧沉璧?
那个现在用沉默和偏执将我囚禁的萧沉璧……我该恨他的。
可为什么……听到他病危的消息,心口会这么疼?
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正在被生生剥离。
最终,我还是去了。
推开他寝殿厚重的大门,一股浓重的药味和沉水香混合的气息扑面而来。
殿内光线昏暗。
萧沉璧躺在那张宽大的紫檀木拔步床上,脸色是不正常的潮红,嘴唇干裂,紧闭着眼,眉头痛苦地蹙着。
短短时日,他竟瘦脱了形,脸颊凹陷下去,显得轮廓更加凌厉,却也更加脆弱。
一个太医正焦头烂额地试图给他灌药,药汁顺着他嘴角流下,濡湿了衣襟。
“晚……晚晚……”他无意识地呓语着,声音破碎嘶哑,“别走……别恨我……求你……王爷!
王爷您张嘴啊!”
太医急得满头大汗。
我站在原地,看着床上那个曾经掌控一切、如今却脆弱不堪的男人,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塞满了,又酸又胀,几乎喘不过气。
原来,他也会倒下。
原来,他也会痛。
我默默地走过去,从太医手里接过了药碗。
太医如蒙大赦,连忙退到一边。
我坐到床沿,用勺子舀起一点温热的药汁,送到他干裂的唇边。
“萧沉璧,”我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