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伤口。”
他语气生硬,却带着一丝不容抗拒。
然后,他做了一件让我浑身血液几乎凝固的事情。
他舀起一小勺粥,小心翼翼地吹了吹,然后,递到了我的唇边。
像照顾一个易碎的婴儿。
我震惊地看着他。
这个曾经连杯水都要我递到手上的男人,这个认为我只会哭和花钱的江砚白,此刻,正用一种近乎虔诚的姿态,给我喂粥?
“张嘴。”
他命令道,耳根却可疑地泛起一丝红。
巨大的荒谬感和一种难以言喻的酸楚,猛地冲上我的鼻腔。
我扭开头,声音冰冷:“江砚白,你没必要这样。”
“有必要!”
他脱口而出,声音带着一种压抑的急切,“清欢,给我个机会…让我照顾你,补偿你…补偿?”
我转过头,直视他眼底的痛楚,“用什么补偿?
钱?
还是你这迟来的、莫名其妙的愧疚?”
“不是愧疚!”
他急切地反驳,勺子里的粥差点洒出来,“我…我只是…只是什么?”
我逼问,语气尖锐,“只是看到被你丢掉的垃圾,突然变成了别人眼里的宝贝,你不习惯了?
不平衡了?
觉得自己的东西被人抢走了?”
“江砚白,我不是你的东西!”
“我也不是垃圾!
更不需要你的回收!”
我的话像刀子,狠狠扎向他。
他端着碗的手猛地一抖,脸色煞白。
“我知道…我知道我混蛋…”他低下头,声音哑得厉害,“我不该那么对你…不该说那些话…更不该…让你一个人…够了!”
我打断他,疲惫地闭上眼,“江砚白,过去的沈清欢已经死了。
现在的我,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请你离开。”
他僵在那里,像一座瞬间风化的雕像。
过了很久很久。
久到我以为他已经走了。
才听到他极其沙哑、带着一种破碎感的声音响起:“好…我走。”
“粥…你趁热喝一点。”
他把碗轻轻放在床头柜上。
脚步声沉重地离去。
关门声很轻。
我看着那碗热气腾腾的小米粥,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
迟来的深情,比草贱。
我出院那天,是个阳光灿烂的下午。
晚晚和助理小陈来接我。
刚走出住院部大楼,就看见江砚白那辆扎眼的黑色库里南停在路边。
他靠在车门上,脚边散落着好几个烟头。
看到我出来,他立刻掐灭烟,快步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