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的轰鸣声和轮胎甩起积水的哗啦声……声音渐渐远去,最终被狂暴的雨声彻底吞没。
保安亭内,死一般的寂静。
酒哥依旧闭着眼,背靠着冰冷的墙壁,身体缓缓滑落,颓然坐倒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军大衣裹着他微微佝偻的身体,像一块被遗弃的破布。
他剧烈地喘息着,每一次吸气都带着破败风箱般的嘶鸣,每一次呼气都喷吐出浓烈的血腥气和绝望。
他缓缓地、极其艰难地抬起一只颤抖的手,摸索着伸进制服内袋。
指尖触碰到一个硬硬的、冰冷的金属小盒子。
他把它掏了出来。
那是一个边缘已经磨得发亮、带着岁月痕迹的旧烟盒大小的金属盒。
盒盖上,没有任何图案,只有几道深刻的划痕,无声地诉说着过往的峥嵘。
他布满老茧和血迹的手指,因为剧烈的颤抖,试了好几次才勉强抠开那个已经不太灵活的卡扣。
盒盖弹开。
里面没有香烟。
只有一张微微泛黄的老照片,安静地躺在盒底。
照片上是三个勾肩搭背、笑得肆意张扬的年轻人,背景似乎是一个喧嚣的码头。
中间那个眼神锐利如鹰、嘴角挂着桀骜不驯笑容的,正是年轻时的酒哥。
他左边站着的是阿炳,一脸憨厚,右边搭着他肩膀的,正是老狼,剃着精神的板寸,笑得没心没肺。
照片下方,压着一枚小巧的、沉甸甸的黑色金属徽章。
徽章造型古朴,刻着一个抽象的、由扭曲刀锋组成的“酒”字图腾。
那是“酒煞”的信物,是曾经让整个京海地下世界为之颤抖的标记。
酒哥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照片上老狼那张年轻、充满生机的笑脸。
刚才窗外那令人心胆俱裂的惨嚎,那骨头碎裂的脆响,那冰冷刺骨的嘲弄眼神……如同最残酷的慢镜头,一遍又一遍在他脑中疯狂回放、撞击!
他猛地攥紧了那个冰冷的金属盒!
坚硬的棱角深深硌进他满是血污的掌心,带来一阵尖锐的剧痛。
但这剧痛,却奇异地压下了他喉咙口那股翻涌的腥甜。
他闭上眼,深深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空气里混杂着劣质酒精、血腥气、雨水的湿冷,还有……一种名为“代价”的、令人窒息的味道。
再睁开眼时,那里面所有的挣扎、痛苦、犹豫和醉意,如同被一只无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