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部肌肉已经开始萎缩,“你的学业......我可以兼顾。”
我蹲下来平视他,“而且我想这么做。”
他叹息一声,抚摸我的脸颊:“我欠你太多。”
“那就用剩下的时间好好爱我。”
我握住他的手,“这就是我要的全部。”
随着病情发展,周暮沉渐渐无法使用相机和望远镜,但他开始整理多年的研究笔记,打算出版最后一本专著。
我成了他的助手,记录口述,整理资料,有时也提出自己的见解。
“这里,”我指着一组数据,“如果考虑星际尘埃的影响,脉冲周期可能会有微小变化。”
他惊讶地看着我:“你是对的......我怎么没想到这点。”
“因为你太专注于理论模型了。”
我笑着亲了亲他的鼻尖,“而我是个实践派。”
他拉我入怀,额头相抵:“我的小天才。”
那一刻,我几乎忘记了病痛和即将到来的永别,只感受到纯粹的幸福。
秋天来临时,周暮沉的手部肌肉严重退化,写字变得困难。
我们发明了一套方法——他口述,我记录,然后用投影仪将文字投到天花板,他再口述修改。
“这样像不像在看星空?”
某天夜里,他望着满天花板的文字问我。
“像。”
我躺在他身边,“只是这些星星会讲故事。”
他转向我,眼中盛满柔情:“最美的星星在这里。”
他轻点我的鼻尖。
我鼻子一酸,钻进他怀里:“周暮沉......嗯?”
“你会害怕吗?”
我小声问,“当那一天......”他沉默了一会儿:“不怕死亡......只怕留下你一个人。”
我的眼泪浸湿了他的衣襟:“我会好好的......我保证。”
“我知道你会。”
他亲吻我的发顶,“因为你比你自己想象的更坚强。”
那晚,我们在投影文字的“星空”下相拥而眠,像宇宙中最后两个相依为命的星体。
十二月初,周暮沉的呼吸再次出现问题,不得不回到医院。
医生调整了药物,但私下告诉我,病情发展比预期更快。
“可能......不到半年了。”
医生低声说。
我站在走廊上,浑身发抖,直到护士递来一杯热水才回过神。
回到病房,周暮沉正在小憩,眉头微蹙,像是在梦中也在与病痛抗争。
我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