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透过病号服传来,稳定而微弱,像远处渐渐消逝的鼓声。
“我也爱你。”
他在我耳边低语,声音颤抖,“从你在雨夜里......为我辩护的那一刻起。”
我收紧手臂,泪水浸湿了他的肩膀。
这一刻我等了太久,却是在最残酷的背景下得到。
“答应我,”我抽泣着说,“不要再推开我了。”
他的手指轻轻梳理我的头发:“我答应你......虽然这对你不公平。”
“爱情从来不讲公平。”
我抬头看他,“只有愿意不愿意。”
他凝视我许久,最后轻轻吻了我的额头。
这个吻如此轻柔,却比任何激情都更深刻。
医生进来打断了我们,提醒探视时间到了。
临走前,周暮沉叫住我:“工作室的书架......最上层有个木盒。
帮我拿来好吗?”
我点点头,在他唇上留下一个轻吻:“明天见。”
木盒比想象中精致,红木材质,表面雕刻着星图。
我小心地把它带回病房。
周暮沉的气色比昨天好些,已经换到了普通病房。
“打开它。”
他示意我。
盒子里是一个古老的铜制沙漏,做工精美,两端装饰着星座图案。
沙粒是罕见的深蓝色,流动时闪烁着细小的光点,宛如微型星空。
“这是......十八世纪的天文沙漏。”
他接过沙漏,轻轻翻转,“天文学家用它计算星辰轨迹。”
蓝色的沙粒开始流动,在阳光下闪烁着神秘的光芒。
“真美。”
我惊叹道。
“时间就像这沙漏,”他注视着流动的沙粒,“我们只能珍惜每一粒沙。”
我握住他的手,沙漏在我们之间静静流淌:“那我们就珍惜每一粒。”
接下来的日子,我们像普通情侣一样相处——如果忽略医院的环境和随时可能恶化的病情。
我每天下课后直奔医院,带着他喜欢的书和音乐。
周末时,我们会一起看星空纪录片,或者只是安静地依偎着,看窗外的云卷云舒。
周暮沉的精神时好时坏。
好的时候,他会给我讲年轻时在天文台的有趣经历;坏的时候,他连翻书页都困难,只能听我读书给他听。
一个月后,医生同意他出院回家休养,但需要定期复诊。
我搬进了工作室的客房,以便随时照顾他。
“你不必这样。”
周暮沉坐在轮椅上说——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