柄的侍卫们,手指也下意识地收紧了一分。
所有人的目光,带着惊愕、恐惧和难以置信,齐刷刷地聚焦在床榻之上。
只见那位本该被死亡的恐惧彻底击垮、瑟瑟发抖的年轻太后,竟缓缓地、带着一种近乎诡异的从容,坐直了身体。
她甚至没有看那触目惊心的白绫和毒酒,反而伸出手,用纤细得过分、此刻却异常稳定的手指,轻轻拂开了额前几缕被冷汗濡湿的碎发。
那张苍白如纸的脸庞上,恐惧的痕迹正在飞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透明的冷静,还有眼底深处,那两簇骤然点燃、如同寒夜里孤星般慑人的幽光。
她抬起眼,目光不再是哀求和绝望, 而是 精准地、毫不避让地迎上了肃顺那双锐利而冷酷的眼睛。
“肃顺大人,”她的声音依旧有些沙哑,却异常平稳,清晰地传遍寝宫的每一个角落,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殉葬?
随侍先帝于九泉?
听起来,真是忠贞节烈,感人肺腑。”
她微微停顿,嘴角甚至勾起一抹极淡、极冷的弧度,那弧度里没有丝毫笑意,只有冰冷的嘲讽:“只是...肃大人,您和诸位顾命大臣,如此忠心耿耿,日夜操劳,为大行皇帝守灵尽忠,想必也是心力交瘁,恨不能追随先帝而去吧?”
肃顺的 瞳孔猛地一缩!
这女人....竟敢如此顶撞?
还带着如此露骨的讥讽?
“太后慎言!”
肃顺身后的一个年轻副将按捺不住,厉声喝道,“殉葬乃祖宗成法,岂容....祖宗成法?”
林诗的声音陡然拔高,清冷如冰泉激石,瞬间压过了那副将的呵斥。
她猛地掀开身上沉重的锦被,动作带着一种近乎凌厉的气势,赤足踩在冰凉刺骨的金砖地面上。
那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却让她混乱的头脑瞬间清明到了极点。
她一步步向前,无视那些侍卫 按在刀柄上的手和森冷的目光,径直走到肃顺面前三步之处停下,目光灼灼地逼视着他。
“肃顺大人,”她的声音压低了,却更加凝聚,每一个字都像一颗沉重的石子,砸在肃顺心头,“你我都清楚,这深宫里的‘祖宗成法’,不过是裹着锦缎的刀子!
是用来铲除异己、清除障碍最‘名正言顺’的工具!”
肃顺的脸色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