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宫女也紧跟着跪下,压抑的呜咽声连成一片,身体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整个空间,空气冰冷的令人窒息。
肃顺身后的侍卫们,手已经悄然按在了刀柄之上,冰冷的眼神扫视着每一个可能反抗的人,只待一声令下。
肃顺面无表情,甚至没有看那些跪地哀求的人一眼,他的目光始终锁定在林诗的脸上,带着一丝残酷的审视,似乎在欣赏猎物临死前的恐惧。
他微微抬了抬下巴,身后一名侍卫立刻上前一步,手中捧着一个红木托盘,上面赫然摆放着三样东西:一只晶莹剔透的白玉酒杯,旁边是一只小巧的素瓷酒壶,还有一段刺目的、 叠放整齐的白绫。
死亡,被如此赤裸裸、如此仪式化地呈现在眼前。
林诗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破膛而出。
冷汗瞬间浸透了内衫的里衣,紧贴着冰凉的后背。
恐惧如同无数冰冷的毒蛇,缠绕着她的四肢百骸,带来一阵阵麻痹和僵硬。
但就在这灭顶的绝望中,一股更加强大的、源自无数次在商场生死博弈中淬炼出的本能,如同熔岩般猛然爆发出来,冲垮了那层恐惧,林诗定了定心,她在心中告诫自己:“不能死!
绝不能这样死!”
她猛地吸了一口气,那浓重的熏香和腐朽气息呛得她喉咙发痒。
她强行压下那股翻涌的恶心感,强迫自己混乱如麻的思绪高速运转起来。
大脑像一台超负荷的精密仪器,疯狂地扫 描着所有关于这段历史、这个人物、这个局面的碎片信息。
肃顺要杀她,为什么?
因为她是咸丰帝宠妃,因为她生了唯一的皇子载淳,因为她是未来垂帘听政的最大障碍!
他需要绝对的权力掌控,而她的存在,就是最大的变数!
以殉葬之名杀她,是消除隐患最直接、最符合“礼法”的手段!
但这“礼法”背后,是赤裸裸的权力争夺!
是肃顺集团对叶赫那拉氏孤儿寡母的赶尽杀绝!
想到这,林诗勾起了一抹冷笑。
“呵...”一声极轻、带着奇异沙哑的冷笑,突兀地在死寂的寝宫中响起。
这笑声太轻,却又太清晰,像一根冰冷的针,瞬间刺破了沉重的死寂,让肃顺那冰封般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裂纹。
他身后按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