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巨大的绿色屏风小心地掩藏起来。
若非角度极其刁钻,几乎无法发现它的存在。
在水湾的最深处,浓密的荷叶掩映下,隐约可见一叶孤舟的轮廓!
舟身漆黑,形制古朴,静静地泊在那里,如同漂浮在绿色海洋中的一口棺椁。
沈墨的心猛地一沉!
就是那里!
他立刻示意停桨。
橡皮艇借着惯性,无声无息地向那片死亡水域漂去。
距离在缩短,二十米……十五米……十米……孤舟的轮廓越来越清晰。
舟上,一个身影背对着他们,静静伫立。
一身素白如雪的改良旗袍,勾勒出纤细而挺直的背影。
长发如瀑,只用一根简单的木簪挽起。
她微微仰着头,似乎在凝望着荷荡上空那一片狭窄的、被雾气笼罩的灰白天光。
姿态娴雅,宛如一幅仕女图,与周围的环境诡异地融为一体,却又散发出一种令人心悸的、非人间的孤寂和冷意。
正是温雅!
不,此刻,或许应该称她为——水月闲人!
她似乎对身后悄然逼近的危险毫无察觉,又或者……根本不在意。
橡皮艇距离孤舟已不足五米!
两名刑警的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配枪上,身体紧绷,做好了随时扑击的准备。
沈墨屏住呼吸,目光死死锁住那个背影。
就在这时,温雅缓缓地、极其缓慢地转过了身。
晨光熹微,透过荷叶的缝隙,斑驳地落在她的脸上。
那张脸,依旧是沈墨熟悉的温雅的脸——眉目清秀,皮肤白皙,带着江南女子特有的温润轮廓。
但那双眼睛!
那双平日里总是含着温和笑意、专注凝视着古籍和扫描仪的眼睛,此刻却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寒潭!
所有的温和、所有的笑意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一种洞穿世事、历经沧桑后的极致平静。
那平静之下,是冻结了三百年的哀伤和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
她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针,穿透了薄薄的晨雾,精准地落在沈墨脸上。
没有丝毫意外,只有一种“你终于来了”的了然。
沈墨感到一股寒意从尾椎骨瞬间窜遍全身。
他强迫自己开口,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干涩:“温雅……不,‘水月闲人’!
到此为止了!”
温雅的嘴角,极其细微地向上牵动了一下。
那不是一个笑容,更像是在咀嚼某种苦涩的回味。
她的声音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