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撞进他那双深潭般的眼睛里。
这一次,我清晰地看到了他眼底翻涌的、压抑了太久的复杂情绪——有怒意,有审视,还有一种…深不见底的、让我心惊的执着。
“你躲了我整整五年,白苏。”
他的声音压得更低,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钉子,狠狠钉进我的耳膜,“从毕业聚会那个晚上开始,你就像只受惊的兔子,头也不回地逃了。
逃得可真够远的,嗯?
一千多公里?”
他的指尖微微用力,迫使我无法移开视线。
他的气息拂过我的脸颊,带着雪松的冷冽和他话语中的寒意。
“这笔账,”他盯着我的眼睛,一字一顿,清晰无比地宣告,“是不是该好好算算了?”
冰冷的审判落下,我脑中一片空白,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
下巴被他钳住,那力道带着不容置疑的掌控,迫使我只能直视他眼中翻涌的暗流——愤怒,审视,还有一种深不见底的、令人心悸的东西。
“可…可你有女朋友了!”
这句话几乎是未经思考地冲口而出,带着积压了五年的委屈、酸楚和最后的挣扎。
是我亲眼所见,是所有人都默认的事实!
这是我所有逃避、所有羞耻的根源,也是此刻我唯一能抓住的、保护自己摇摇欲坠尊严的盾牌。
“女朋友?”
祁峰眉峰猛地一挑,眼底翻涌的暗色瞬间凝成了冰。
他像是听到了一个极其荒谬的笑话,唇角勾起一抹极其冷冽、近乎残酷的弧度。
钳着我下巴的手倏地松开,在我惊疑不定的目光中,他猛地转身,大步走回他那张象征着权力的巨大办公桌后。
拉开抽屉的动作带着一股压抑的戾气。
“啪!”
一个深蓝色的小本子被他重重地拍在了光洁如镜的红木桌面上!
那清脆的响声在死寂的办公室里炸开,震得我耳膜嗡嗡作响。
我的目光下意识地追随着那个小本子。
深蓝色的封皮,上面印着烫金的国徽和醒目的三个大字——户口簿。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骤然停止了跳动!
血液似乎在这一刻全部涌向四肢百骸,又在下一秒褪得干干净净,留下刺骨的冰凉和一片茫然的空白。
“单身证明?”
祁峰的声音冷得像冰原上刮过的寒风,他修长的手指按在那本深蓝色的户口簿上,指关节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