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离办公桌几步远的地方,声音因为紧张而干涩发紧,带着熟悉的、不受控制的结巴,“您…您叫我?”
空气凝滞了几秒。
只有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
他终于放下了手中的钢笔,缓缓抬起头。
那双深邃的眼睛,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寒潭,精准地锁定在我身上。
目光锐利、冰冷,带着一种审视的、居高临下的穿透力,仿佛要将我从里到外彻底看穿。
我被他看得头皮发麻,心脏狂跳,下意识地低下头,视线慌乱地落在自己紧攥着衣角、指节发白的手上。
办公室里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默。
祁峰站起身。
昂贵的皮鞋踩在光洁的地板上,发出清晰、沉稳的“嗒、嗒”声。
那声音不疾不徐,却像踩在我的心尖上,每一步都带来一阵紧缩的悸动。
他绕过宽大的办公桌,一步一步,径直走到我面前站定。
距离近得我能闻到他身上传来的、清冽而陌生的雪松木质调香水味,混合着淡淡的烟草气息,完全覆盖了我记忆中那干净阳光的皂角香。
强大的压迫感随着他的靠近而骤然降临,空气仿佛都变得稀薄。
我甚至能感受到他身体散发出的、带着侵略性的热力。
我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小步,后背几乎要贴上冰冷的墙壁。
“白苏。”
他开口,声音低沉平缓,听不出任何情绪,却像带着某种冰冷的重量,沉沉地压下来,“还记得大学时候的事吗?”
轰——!
脑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大学时候的事?
他指的是什么?
是那些我躲在角落的偷窥?
是湖边丢人的醉酒?
是私房菜馆那顿又蠢又破财的饭?
还是…还是那个混乱耻辱的吻?
羞耻、慌乱、恐惧瞬间攫住了我!
血液全部涌上头顶,脸颊烫得吓人。
我猛地抬起头,撞进他深不见底的眸子里,又慌乱地避开,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祁总,都…都过去那么久了,提…提它做什么……”他忽然极轻地笑了一声。
那笑声很短促,带着一丝冰冷的嘲意,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格外刺耳。
“过去?”
他重复着这两个字,身体微微前倾,那股迫人的压力感更强了。
他伸出手,带着薄茧的、微凉的指尖,猝不及防地、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道,轻轻抬起了我的下巴。
我被迫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