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粥凉了,她又拍着桌子吼我怠慢不孝,想让她吃冷食害病。
我给她洗脚,水温稍有偏差,不是太烫就是太凉,那洗脚水必定“不小心”泼我一身。
指桑骂槐更是家常便饭,从我的坐姿站相,到我吃饭时多夹了一筷子咸菜,都能成为她刻薄言语的靶子。
“丧门星!
克夫相!
一看就是个没福气的!
白瞎了我家志远那二两银子!”
“瞧你那手,笨得跟脚一样!
连个碗都洗不干净!
废物点心!”
“吃吃吃!
就知道吃!
干活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这么卖力?
跟猪圈里的猪一个德行!”
这些污言秽语,如同肮脏的泥点子,日日泼洒过来。
每一次听到,前世被针扎十指、寒冬泼湿薄袄、最终被推入井底的画面就无比清晰地闪现。
胸腔里那股冰冷的恨意,如同毒藤般缠绕滋长,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味。
但我面上,却始终维持着那副低眉顺眼、近乎麻木的温顺。
甚至在她骂得最凶的时候,我会微微抬起头,用一种平静到诡异的眼神看着她,嘴角似乎还噙着一丝若有若无、让她心里发毛的弧度。
这比顶嘴更让她抓狂,如同积蓄了全身力气的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憋得她老脸通红,只能更加变本加厉地咒骂,然后气呼呼地回房,把门摔得震天响。
赵志远对此视若无睹,甚至乐见其成。
他白日里要么关在房里“苦读”,要么出去与同窗“切磋学问”,偶尔撞见他娘骂我,也只是皱皱眉,不耐烦地丢下一句:“娘,您消停点,别吵着我读书!”
仿佛我只是一个惹他娘心烦、干扰他功名的物件。
他看我的眼神,始终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和毫不掩饰的轻贱。
很好。
他们母子越是如此,我心底那复仇的火焰就烧得越旺。
所有的隐忍,都是为了积蓄力量,等待那致命一击的时机。
我的时间异常宝贵。
白日里应付完王金花那些刁钻的琐事,剩下的每一分每一秒,我都像挤海绵里的水一样榨出来,投入我的“生财大计”。
我瞄准的是村里妇人们梳洗用的一种土黄色、带着浓重碱味、洗完后皮肤发干发紧的“澡豆”。
这东西粗糙难用,却家家必备。
前世在深宅大院做粗使丫鬟时,偶然听一个被发卖的老宫女提过一嘴宫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