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了一声,像赶苍蝇一样甩开赵志远的手,狠狠剜了我一眼,那眼神里的怨毒几乎要凝成实质,撂下一句:“小贱人,你给我等着!
进了我赵家的门,看老娘怎么收拾你!”
说罢,扭着干瘦的身子,气冲冲地率先朝那破败的赵家院门走去。
赵志远这才转向我,眼神冰冷,带着毫不掩饰的嫌恶和命令:“还愣着干什么?
盖头捡起来!
自己盖上!
进去拜堂!
别误了吉时给我赵家丢人!”
那语气,仿佛在呵斥一个不懂规矩的下人。
看着他那张努力维持斯文、实则虚伪刻薄的脸,前世临死前他那冷漠旁观、甚至隐隐带着解脱的眼神再次浮现在眼前。
胸腔里的恨意如同岩浆翻涌,几乎要冲破理智的堤坝。
我死死掐着自己的掌心,尖锐的疼痛让我保持着最后一丝清醒的假面。
我没有去捡那被王金花甩在地上的红盖头,只是缓缓地、一步一步地走出花轿。
阳光有些刺眼,我微微眯起眼,目光扫过周围或同情、或好奇、或幸灾乐祸的村民,最后落在赵家那扇油漆剥落、门楣低矮的院门上。
前世,这扇门是我噩梦的入口。
今生,它将成为我复仇的起点。
我挺直了脊背,无视赵志远那几乎要喷火的眼神和周围所有的目光,迈开脚步,径直朝着那扇门走去。
步履平稳,没有丝毫新嫁娘的羞怯与迟疑。
拜堂?
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
赵志远,王金花,你们的“好日子”,才刚刚开始。
井水的冰冷,我会让你们母子,千百倍地品尝!
---前世那口吞噬我的废井,成了我心底最隐秘的图腾,也是汲取力量的源泉。
赵家那点活计,比起前世被王金花当牛做马的日子,简直轻省得像是在享福。
天不亮,我便起身,手脚麻利地收拾好灶房,熬上一锅稀得能照见人影的糙米粥,再掐着王金花起床的点,端到她房门口,声音温顺得挑不出一丝错处:“婆婆,早饭备好了。”
王金花自打进门那天在我这里吃了个哑巴亏,又被村民看了笑话,心里憋着一股邪火无处发泄。
她不敢再轻易当众给我没脸,怕又被我“伶牙俐齿”地顶回去,失了“婆婆的体面”,便把所有的刁钻都使在了暗处。
粥太烫了,她尖叫着骂我存心想烫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