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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妻嫌弃我陈默柳絮结局+番外

城主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院中梧桐静立,几片落叶在风中打转。陈默推开陈旧的木门,门轴发出“吱呀”一声。他低头,看着脚边破损的草鞋,叹了口气。门外,是一片杂草丛生的小道。泥土潮湿,昨夜的雨水还未全干。陈默背着一个破布包裹,里面只有几件换洗衣物。他瘦削的脸庞苍白,眼中带着淡淡的疲惫。站在门槛前,他回头望了一眼屋内。那是他和柳絮成亲后住了三年的屋子。曾经挂着红绸的墙面,如今早已褪色斑驳。灶台冰冷,灰尘厚积,一股霉味扑鼻而来。他缓缓合上门,用木棍顶住门闩。手指在门板上轻轻摩挲,像在告别。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柳絮站在门前,神色冷淡,衣着整洁。她穿着一件湖蓝色长裙,衣料光滑细腻,与这破败的小院格格不入。“你还不走?”她语气平淡,却带着几分不耐。陈默抬起头,眼神有些怔忪...

主角:陈默柳絮   更新:2025-05-29 17:2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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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陈默柳絮的其他类型小说《前妻嫌弃我陈默柳絮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城主”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院中梧桐静立,几片落叶在风中打转。陈默推开陈旧的木门,门轴发出“吱呀”一声。他低头,看着脚边破损的草鞋,叹了口气。门外,是一片杂草丛生的小道。泥土潮湿,昨夜的雨水还未全干。陈默背着一个破布包裹,里面只有几件换洗衣物。他瘦削的脸庞苍白,眼中带着淡淡的疲惫。站在门槛前,他回头望了一眼屋内。那是他和柳絮成亲后住了三年的屋子。曾经挂着红绸的墙面,如今早已褪色斑驳。灶台冰冷,灰尘厚积,一股霉味扑鼻而来。他缓缓合上门,用木棍顶住门闩。手指在门板上轻轻摩挲,像在告别。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柳絮站在门前,神色冷淡,衣着整洁。她穿着一件湖蓝色长裙,衣料光滑细腻,与这破败的小院格格不入。“你还不走?”她语气平淡,却带着几分不耐。陈默抬起头,眼神有些怔忪...

《前妻嫌弃我陈默柳絮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院中梧桐静立,几片落叶在风中打转。

陈默推开陈旧的木门,门轴发出“吱呀”一声。

他低头,看着脚边破损的草鞋,叹了口气。

门外,是一片杂草丛生的小道。

泥土潮湿,昨夜的雨水还未全干。

陈默背着一个破布包裹,里面只有几件换洗衣物。

他瘦削的脸庞苍白,眼中带着淡淡的疲惫。

站在门槛前,他回头望了一眼屋内。

那是他和柳絮成亲后住了三年的屋子。

曾经挂着红绸的墙面,如今早已褪色斑驳。

灶台冰冷,灰尘厚积,一股霉味扑鼻而来。

他缓缓合上门,用木棍顶住门闩。

手指在门板上轻轻摩挲,像在告别。

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柳絮站在门前,神色冷淡,衣着整洁。

她穿着一件湖蓝色长裙,衣料光滑细腻,与这破败的小院格格不入。

“你还不走?”

她语气平淡,却带着几分不耐。

陈默抬起头,眼神有些怔忪。

“我……想再看看。”

柳絮皱眉,语气更冷:“你已经不是这个家的主人了。”

陈默低下头,指尖收紧,青筋微微鼓起。

“也罢。”

他轻声说,语气中没有波澜。

他迈步踏上小道,脚下水洼溅起泥点。

柳絮站在门前,目光一直盯着他的背影。

直到他走出十几步,她才冷哼一声,转身进屋。

屋内传来砰地一声,是门被关上的声音。

陈默没有回头,只是一步步走下山道。

他走得很慢,像是不舍,又像无处可去。

山脚下,是一条官道,车辆来往不多。

他坐在道旁的青石上,拿出干巴巴的馒头啃了几口。

嘴里干涩,咽下去有些困难。

远处走来一个挑水的老汉,路过时多看了他一眼。

“年轻人,你这是要去哪儿?”

老汉停下脚步,语气和善。

陈默站起身,拱手行礼:“去城里找个活路。”

老汉点点头,叹了口气:“日子难过,大家都一样。”

挑着水桶,他慢慢离去,脚步沉重。

陈默站在原地,看着天边微现的朝阳。

阳光刺眼,他却一动不动。

风吹乱了他的发,他抬手将发丝拨开。

路边的野花随风摇曳,开得极为寂寞。

他扯了扯肩上的布包,继续往前走去。

路边传来马蹄声,一辆马车从后方疾驰而来。

他侧身避让,车轮扬起尘土扑了他一脸。

车帘掀起,里面坐着一名贵妇,手持香帕掩
鼻。

“穷鬼一个。”

她冷声道,车夫加快了马速。

陈默望着远去的车影,眼神黯淡无光。

他没有生气,也没有怨言,只是继续走着。

脚步坚定,却满是疲惫与沉重。

他不知道前方有什么,只知道身后已经没有归路。

天色渐亮,阳光洒落在破旧的布包上。

他走进了城门,站在石桥边停下脚步。

桥下流水潺潺,映出他落魄的身影。

这座城,名唤青石,繁华却冷漠。

街上人来人往,无人注意到这个满身尘土的青年。

他走进一间饭馆,低声问伙计:“请问这里招工吗?”

伙计扫了他一眼,满脸嫌弃。

“你这副样子,也配?”

陈默垂下头,转身离开。

饭馆门外,有人发出哄笑。

“看他那样子,怕是连饭都吃不起。”

他没有回头,也没有反驳。

他知道,落魄的时候,连呼吸都是错的。

城西是一片破旧的工棚,有人正在搬运砖石。

他走上前,对领工的壮汉拱手:“可否给我一个活儿做?”

壮汉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冷哼一声。

“你这瘦猴子,能干得动几块砖?”

“给你一天两文,干不动就滚。”

陈默点头,不说一句废话。

他卷起袖子,双手插进砖堆,开始搬运。

砖头粗重,棱角割破了他手掌。

鲜血渗出,染红了灰尘。

汗水沿着额角滑下,滴在破布鞋上。

他却一声不吭,咬牙继续干活。

旁人看着,都露出几分讥笑。

“新来的,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他听得清清楚楚,却不为所动。

太阳升高,地面灼热,砖石仿佛冒烟。

陈默的背脊早已湿透,气息粗重。

中午时分,他瘫坐在树下,喘着粗气。

有人扔来一个馒头,他接住,低声说了句:“多谢。”

那人咧嘴一笑:“你这家伙,还挺能扛的。”

陈默低头吃着馒头,唇边浮起一丝苦涩的弧度。

他知道,这不过是刚开始。

真正的苦,还在后头。

黄昏时分,工棚外炊烟袅袅。

陈默靠在墙边,双手满是尘土与血痕。

夕阳斜照在他瘦削的脸上,映出一道道干涸的伤痕。

他的眼睛半闭,像是在休息,又像在沉思。

一名小工拎着饭桶走过,随手将一碗稀粥丢给他。

“快吃,晚了就没了。”

陈默点头接过,没有多说一句。

粥中只有几粒米,汤清得像水。

他端起碗,小口喝下,每一
口都小心翼翼。

周围的工人都看着他,脸上写满轻蔑。

“这人怕是饿久了,啃碗都香。”

“听说是被老婆赶出来的,活该。”

陈默低着头,把最后一滴粥喝下。

风吹过来,他拉了拉衣襟,仍觉得寒意刺骨。

他靠着墙壁坐了一会儿,直到天色彻底暗下。

城里夜市灯火通明,喧闹声远远传来。

工棚的角落却冷清寂寥,只有虫鸣隐约可闻。

他站起身,揉了揉僵硬的肩膀,走向水缸。

水冰凉,扑在脸上瞬间刺骨。

他擦干脸上的灰尘,望着水中倒影怔了片刻。

这副面孔疲惫憔悴,与几年前意气风发的自己判若两人。

他抬起手,遮住半边脸,仿佛再也认不出自己。

“陈默。”

有人在背后叫他。

他转过头,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柳絮站在月光下,神情淡漠。

她依旧穿着那件湖蓝色长裙,站在尘土飞扬的工地边缘。

陈默心头一震,却没有立刻走过去。

“你来做什么?”

“看看你过得怎么样。”

她的语气冷得像冰。

陈默沉默片刻,缓缓道:“你看见了。”

柳絮走近几步,皱了皱眉:“你身上有味,别靠太近。”

陈默停住脚步,点了点头。

“你要的休书,我带来了。”

柳絮从袖中取出一张纸,递了过来。

纸上是她亲手写的笔迹,字迹端正冷硬。

“签了,就干净了。”

陈默接过那张纸,指尖微微颤抖。

他没有立刻看内容,而是抬眼看着她。

“我们曾经……真的走到了这一步吗?”

柳絮的眼神没有丝毫波动。

“你配不上我,更配不上我的家族。”

“如今我嫁进林家,是正正当当的贵妇人。”

“你不过是个下等工人,还妄想留在我身边?”

陈默手中的纸张被风吹得微微颤动。

“我……没有怪你。”

“我怪你干什么?”

柳絮冷笑,“我只是觉得恶心。”

“一个男人,混成这样,哪还有脸活着?”

陈默垂下头,将那张休书收进布包里。

“我会签的。”

柳絮点了点头,转身欲走。

她走了几步,却又停下,轻声道:“林公子很快就要进京,若是你识相,就永远别出现在我们面前。”

“别坏了我的名声。”

陈默望着她远去的背影,眼中空无一物。

夜风更冷,吹得他衣角猎猎作响。

工地另一头,一名工人走过来,低声问:“
你前妻?

挺有钱的样子。”

陈默点点头。

“你以前……是干什么的?”

“读书人。”

“读书人怎么成了搬砖的?”

陈默苦笑,没有回答。

他转身走进棚屋,在一堆稻草上躺下。

草扎得背疼,他却没有再动。

眼睛盯着破旧的棚顶,什么都没说。

第二天一早,他照常去搬砖。

手上的伤口已经结痂,动作稍快了些。

工头看他干活利索,骂得少了几句。

中午时,有一辆马车停在工棚外。

几名仆从跳下车,搬出几箱货物。

“这是林公子吩咐的,要这里人搬进城里。”

工头指了指陈默:“你,跟着去。”

陈默放下手里的砖头,擦了把脸。

坐上车时,他才发现前排站着一个熟人。

林承远,柳絮如今的夫君。

他穿着锦袍,腰悬玉佩,风姿俊朗。

看到陈默时,他露出轻蔑的笑容。

“原来是你。”

陈默没有回话,只是低头。

“我听絮儿说过你。”

林承远轻笑,“一个废人罢了。”

“不过也好,正好用你来搬点东西。”

车驶入城中,沿途人声鼎沸。

他们停在林府门前,仆从吆喝着搬卸货箱。

陈默一箱一箱搬进大门,肩膀酸痛不已。

林承远站在一旁,看着他狼狈的模样,笑得更欢了。

“你也算进了林府,记得别乱看。”

“我们这里,连仆人都比你干净。”

陈默没有说话,埋头做工。

他搬到后院时,看见了柳絮。

她正与几位贵妇笑谈,脸上挂着笑意。

看到他时,笑容骤然一滞,随即恢复如常。

她转过脸,仿佛不曾见他。

一位贵妇问:“那是你府上的苦力?”

柳絮淡淡答道:“不过是个下人,不必在意。”

<众人轻笑,一句比一句刺耳。

陈默背着货箱,走过她们身边。

没有抬头,没有停步。

他听见柳絮轻声说了一句:“有的人,天生就低贱。”

那句话像针一样扎进心头。

他背脊绷紧,咬紧牙关,直到走出几丈外才缓缓松开。

林承远又走来,递了一小袋碎银给他。

“拿着,赏你的。”

“做得不错。”

陈默接过银子,沉默地转身离去。

马车重新载着他驶出城门。

风中是马蹄声,是车轮碾压尘土的声音。

他坐在车尾,望着手中那袋银子,手指微微收紧。

他不曾流泪,不曾低头。

但那一刻,他的心像被石头压住
,沉重无比。

车停在工地外,他跳下车。

工友们看着他,一个人拍了拍他肩膀。

“活着就好。”

他点点头,没有说话。

夜色降临,他独自坐在石堆上。

抬头看天,月亮被乌云遮住。

他摸出那张休书,在月光下看了许久。

纸上的字依旧清晰,刀刻一样的冷硬。

他不觉间将指甲刺入掌心,血慢慢渗出。

他却像感觉不到疼。

身后传来脚步声,一个小工喊他:“吃饭了!”

他应了一声,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脸上依旧平静,像什么都未曾发生过。

清晨的寒气尚未散尽,雾气笼罩在青石街头。

陈默走在回工地的路上,脚步微沉。

他肩上的破布包已经被补了好几次,缝线处早已松散。

街角茶馆传来笑声,一群商人坐在桌边高谈阔论。

他从他们身侧走过,茶客们对他投来嫌弃的眼神。

“现在的乞丐都敢进城了?”

“脏得连狗都躲着。”

陈默低头不语,悄然离开。

他回到工地,开始一天的搬砖。

阳光晒在脸上,汗水很快湿透后背。

砖头一车又一车地堆过来,指缝中磨出的血痕再次裂开。

鲜血滴在灰白的石板上,迅速干涸。

工头照旧吼骂不止,一点小错都被放大羞辱。

“搬得这么慢,是想偷懒?”

“你这种废物,干一辈子也配不上好日子。”

陈默只是沉默地继续干活,像个没有感情的机器。

午后,有人带来一封信,递到他手里。

他拆开,里面只有短短一句话。

“今日申时,林府设宴,你须来搬酒。”

落款,是林府管事的印章。

他没有任何迟疑,放下砖头,擦了把脸,提包上路。

路上尘土飞扬,车马喧嚣。

他依旧步行,没有马车接送,也没有人同伴。

到了林府门前,守门的仆人冷眼看他。

“来得挺快,狗一样的东西就是听话。”

陈默拱手低头:“请安排工作。”

那仆人不耐地一挥手:“去后厨,把酒坛抬到正厅。”

他径直穿过花园,来到后厨,酒坛已经摆满地面。

每个酒坛都沉重如石,他一个人搬得满头大汗。

后厨的婆子端着碗,吃着香喷喷的肉汤面。

看见他进来,嗤笑一声:“连肉味都闻不得的穷鬼。”

他抬手拭去额头的汗,继续将一坛坛酒搬出。

走廊两侧挂满灯笼,喜庆的红色照亮了整座府邸。


今日设宴,是林承远升迁入京的庆贺之宴。

府中宾客如云,锦衣玉食,觥筹交错。

他穿梭在人群之间,低眉顺目,仿佛空气般的存在。

不远处,一名童仆不慎撞翻了酒盏。

林承远皱眉,正欲发火,却看见了陈默。

“你,过来。”

陈默停下脚步,走上前。

林承远手一挥:“这酒撒了,跪着舔干净。”

全厅一静,众人顿时哗然。

陈默低头,手掌轻轻握紧。

有人轻声笑出声,更多的是讥讽的目光。

“这可真是稀罕事。”

“前夫成了下人,真给脸丢尽了。”

柳絮坐在宴席上,目光淡漠地看着他。

她没有说话,也没有出声阻止。

她只是拿起一杯酒,慢慢地喝了一口。

陈默依旧站着,没有跪下。

林承远眼神一冷:“怎么,你连这个也不愿做?”

“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

“在这林府,你连狗都不如。”

全厅再度哄笑,声音如浪般涌来。

陈默依旧站着,脸色苍白,却没有开口。

林承远走上前,一巴掌甩在他脸上。

响亮的耳光声,在厅中回荡。

“现在,跪下。”

陈默身子晃了晃,仍旧没有屈膝。

他的眼神仍然平静,仿佛看破了什么。

林承远冷笑,将酒杯猛地掷在他脚下。

“脏了本公子的地。”

“你不配站在她身边。”

柳絮终于开口了,她的声音轻柔,却带着刀锋。

“你现在这个样子,真叫人作呕。”

“我当初瞎了眼,才会看上你。”

“现在想来,真是耻辱。”

陈默听着,脸上的血迹慢慢滑下。

他抬手擦了擦,动作很轻,不带怨气。

“我走。”

他转身,背影笔直。

仆人挡住去路,林承远喝道:“谁让你走了?”

“本公子还没玩够。”

“你是不是以为我还怕你这个落魄书生?”

陈默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我不是来求你们的。”

“我只是来做活的。”

“活做完了,我走。”

全场寂静。

林承远忽然笑了,笑得癫狂。

“你看看你现在,有谁还当你是人?”

“像你这种人,活该被踩在脚下。”

“你配的,只是地上的泥。”

陈默抬头,看向厅外那轮即将落下的夕阳。

他的脸上,没有屈辱,也没有愤怒。

只有疲惫。

他走出林府,没有回头。

身后传来仆人倒水扫地的声音,将他脚印一点点抹去。

他走在青石巷中
,两旁高墙遮去光亮。

有孩子在玩耍,看见他后尖叫一声,跑开了。

“娘,那个脏人又来了!”

他顿了顿,继续前行。

夜色如墨,街灯一盏盏亮起。

他靠着城边的破墙坐下,拿出仅剩的一块干饼。

啃了一口,嘴里满是苦味。

不远处的巷口传来阵阵喧哗,是赌坊和青楼的声音。

他靠着墙,闭上眼,像一具雕像。

手心的伤口再次裂开,血流入衣袖。

他却毫无知觉。

风吹动他破烂的衣角。

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一个声音冷冷响起:“陈默,你的债,还没还完。”

陈默睁开眼,天色微明。

他靠着破墙睡了一夜,脖颈僵硬,浑身酸痛。

身旁的干饼碎屑被老鼠啃咬,连一口渣都没剩下。

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土。

身后的声音再度响起,是那个催债的人。

“陈默,装聋作哑有用吗?”

他转过头,看到一名穿着青布长衣的男子,手里拎着一根藤条。

男子走近几步,抬脚踢在他腿上。

“说好的银子呢?

三天前你说会还,今天是第四天。”

陈默被踢得踉跄,却没还手。

“我……还在工地干活,等月底工钱下来……等你工钱?”

男子冷笑一声,“你以为我像你这么闲?”

“你这种穷狗,说话谁信?”

藤条猛地抽下,陈默下意识侧身,仍是被打在背上。

他忍着疼,咬紧牙关不发出声音。

旁边围来几个看热闹的路人。

“啧啧,又是那个搬砖的。”

“听说以前还是读书人呢,现在比乞丐还惨。”

男子抓住陈默衣领,吼道:“你再不拿钱,我就去林府闹,看你前妻怎么说!”

陈默的眼神终于变了,像寒冰里绷紧的一根弦。

“那是她的家,你别去。”

“她的家?”

男子放声大笑,“你连站在她门口都不配提这句话!”

藤条再次抽下,陈默的额角溢出血丝。

他仍旧一言不发,只是弯腰捡起破布包。

“我会想办法给你。”

“呵,给我?”

男子甩手一掌扇在他脸上,“你拿什么给?”

“你要是没钱,今晚就跟我去码头做苦役!”

“卸三十船石料,不然别想活着走!”

陈默点头,捂着脸,什么都没说。

男子吐了口痰,扭头离去。

街边卖菜的老妇摇头叹气:“这人命真苦。”

“有些命,就是给人踩的。”

陈默走过街口,来
到工地。

工头站在木架上,高声喊着今天的活儿。

他默默排在队伍最后,低头听吩咐。

“陈默,你去最西边抬沙包,今天加班。”

他应了一声,提起麻袋,走向堆沙角落。

阳光毒辣,沙尘飞扬,脚下一踩就是没过脚踝的沙粒。

他一包一包抬起,肩膀磨得皮开肉绽。

有人看不过去,递给他一壶水。

他接过,喝了一口,又还了回去。

“谢了。”

午间休息,他靠着墙角喘气。

有人递来一张纸,是新的工地临时工报酬清单。

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名字后面,写着“扣款”。

“怎么回事?”

他问身边工友。

工友看了眼:“说你昨晚在林府闹事,林家扣了你工钱。”

“听说你把酒撒了,还顶嘴?”

陈默一愣,随即沉默。

他没有辩解,只是将那张纸折好,放进布包里。

身后又传来议论声。

“这人怎么这么不要脸,前妻都改嫁了,还往林府跑。”

“说不定是想爬床呢,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哈,天鹅也不会看他一眼,他连条狗都不如。”

陈默低头,眼神一片死寂。

工作继续,他的动作变得机械而迟缓。

夜幕降临,他走向码头。

那里灯火昏黄,船只林立。

码头管事的脸如霜铁,看他来时皱眉。

“你就是那个来还债的?”

陈默点头:“是。”

“去那边,一条船一百袋,今晚干完三条。”

他说完,指了指江边的大船。

陈默迈步过去,开始搬运沉重的石料。

石头湿滑,双手刚触碰,就裂开旧伤。

血顺着指缝滴落,染红了麻绳。

他没有停,一趟又一趟地搬着。

身后的打手冷眼旁观,一边数着袋子。

“这种人活着真是浪费粮食。”

“真希望他摔进江里死了,连水都不会脏。”

一旁几名苦工低声说话:“他就是陈默?

听说以前是城里有名的才子。”

“才子?

你信?

要真是才子,还不早飞黄腾达?”

“就是,估计连字都写不好,吹出来的。”

陈默没有理会,他只看着眼前的石料,一步一步地走。

直到夜深,江风猎猎,他的身影像个干瘪的影子,在码头上往复不停。

码头管事最终点了点头,丢来一个破旧的钱袋。

“拿着,明天别来了,晦气。”

陈默接过,手指划破口子,一枚枚铜钱滑出。

他跪在地上一颗颗捡起,再放
别挡着门。”

“看着你就晦气。”

旁边吃早饭的几个汉子斜眼看他。

“哟,这不是林府的那位前夫?”

“听说前些天在大堂当众挨巴掌。”

“真有出息啊,能当狗当到这份上。”

他们笑得肆无忌惮。

陈默站了一会儿,转身离开。

他走到巷子口,蹲下身,从地上捡起一只掉落的馒头。

馒头上沾着泥和脚印,他拿到水边简单冲了冲。

塞进嘴里,咬得艰难。

一辆马车从街口驶来,马蹄声清脆。

他下意识避让,站到一边。

马车停在他面前,帘子掀开。

柳絮从车内探出头,看到他,脸色顿时阴冷。

“你怎么又在这里?”

她皱眉,像看见什么污秽的东西。

“你是故意的吧?

天天堵在我必经的路上。”

陈默没动,只是看着她。

“说话啊,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低声回答:“我没干什么。”

“只是饿了,捡了个馒头。”

柳絮冷笑一声:“你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早知道你是这种人,当年我打断腿都不会嫁你。”

“你现在连给马擦脚都不配。”

车内的林承远听见声音,也探出头来。

“怎么,又在纠缠我媳妇?”

“还想装可怜?”

“你要脸吗?”

陈默沉默。

“滚吧,别让我再看见你。”

“你这种人,活着都是耻辱。”

林承远扬手,往他脸上扔了几枚铜钱。

钱落在地上,溅起泥点。

陈默没有去捡。

马车缓缓驶离,留下水迹一条。

他站了很久,才转身离开。

走过长巷,他回到工地。

工头见了他,脸色不善。

“你还来?”

“昨天林府传话,说你多事,叫我别再雇你。”

“你现在连搬砖的资格都没了。”

陈默垂着眼,嘴唇发白。

“那……工钱呢?”

工头冷笑:“扣了,赔林府的酒和地毯。”

“还有你打碎的杯子,一共三两银子。”

“你看得起自己,也太看不起别人了。”

陈默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

工头摆摆手:“走吧,别挡着眼。”

“你再不走,我叫人打。”

他走出工地,四处望了望,风沙扑面。

他不知道该去哪。

身后传来几个工人的低语。

“听说他以前还写过书?”

“书?

我看是鬼画符。”

“也只有他自己骗自己。”

“要不是他写那破东西惹怒了林府,能落到这地步?”

他走远了,却仍听得清清楚楚。

他走到
桥下,看着江水泛黄,水中漂着烂菜叶与泡纸花。

他坐在岸边,拿出布包,把仅剩的铜钱摊在膝上。

风一吹,几枚铜钱滚入水中。

他没去捞,只是静静看着水面荡漾。

直到日落,天边被晚霞烧红。

他站起身,身影被拉得细长。

夜市亮灯,他来到街边,找了一家纸伞摊。

摊主见他,面露厌色。

“别摸,我这伞你赔不起。”

陈默取出一枚铜钱,放在桌上。

“买一把旧的。”

摊主不屑道:“那角落有把裂的,捡了就走。”

他点头,走过去,捡起那把伞。

伞骨断了一根,布面满是污渍。

他撑开,勉强能挡些风雨。

他抱着伞,走进雨夜,身影孤单。

前方茶楼灯火通明,笑语盈盈。

他站在门外,看着那些衣香鬓影的客人。

忽然,有人从楼上抛下一只茶盏,砸在他脚边。

瓷片四散,几乎划破他鞋面。

楼上传来熟悉的声音。

“陈默,你怎么哪儿都有你?”

“是不是觉得这世上非得有人怜悯你?”

“告诉你,谁都不会。”

“你死了,都没人会看你一眼。”

夜色如墨,街头雨还未停。

陈默站在碎瓷旁,低头看了许久。

茶水顺着石板缝隙流淌,夹杂着泥和血。

他脚底被瓷片划破,浸湿了鞋。

楼上的灯影映着柳絮的背影,冷冷的轮廓像剪刀。

她没有再说话,转身进了楼里。

身边路人指指点点,交头接耳。

“这人怎么又被骂了?”

“听说是他前妻,早就不要他了。”

“他脸皮比城墙还厚,天天往人家面前凑。”

“要我说,早该把他逐出城去。”

陈默背着雨伞,像没听见似的离开茶楼门口。

他脚步踉跄,伞布被风掀起,漏雨打湿肩头。

街口角落,有几个乞丐围着火堆取暖。

他走过去,试图靠近一点。

乞丐头目一眼认出他,嘴角挂笑。

“哟,陈大才子来了?”

“怎么,不在林府喝茶,来跟我们抢地盘了?”

其他乞丐哄笑出声,火光映着他们的脸,嘲讽刺目。

陈默低声说:“借我一席地,我不会打扰你们。”

“你啊,”乞丐头目弹了下烟灰,“你连讨饭的资格都没有。”

“我们再怎么也是明抢明要,不像你那样卑贱还装清高。”

“你不配跟我们坐一块。”

陈默没有反驳,只是在雨里站了一会儿。

乞丐把火堆往里收了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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