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伞下无雨完结文

一口栗砸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台风过境>胡琪在暴雨里说分手时,王佳秀盯着他肩上湿透的网球包带子出神。>“我家希望我找门当户对的。”雨水顺着他的睫毛滴下来,砸在佳秀心上。>后来学长王某送她稀有猫咪幼崽,她却在猫舍闻到前女友香水味。>酒店厨师李煜参军前夜,指着海南地图说:“等我回来接管家族酒店,就娶你。”>人事主管吴某的冷暴力让她学会摔门而去。>H州的朱某最后摊牌:“我妈算过八字,你克夫。”>当S州的雨再次落下,两个女孩把热茶塞进她手里:“这次,伞够大了。”---雨,像是天河决了堤,凶猛地砸在S州大学老旧的篮球场上,水花四溅,发出沉闷而持续的轰鸣。王佳秀站在球场边的简易遮雨棚下,冰冷的湿气从四面八方钻进来,缠绕着她裸露的小腿。她没带伞,早上出门时,天还透着一丝灰...

主角:王佳秀佳秀   更新:2025-05-29 15:5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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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王佳秀佳秀的其他类型小说《伞下无雨完结文》,由网络作家“一口栗砸”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台风过境>胡琪在暴雨里说分手时,王佳秀盯着他肩上湿透的网球包带子出神。>“我家希望我找门当户对的。”雨水顺着他的睫毛滴下来,砸在佳秀心上。>后来学长王某送她稀有猫咪幼崽,她却在猫舍闻到前女友香水味。>酒店厨师李煜参军前夜,指着海南地图说:“等我回来接管家族酒店,就娶你。”>人事主管吴某的冷暴力让她学会摔门而去。>H州的朱某最后摊牌:“我妈算过八字,你克夫。”>当S州的雨再次落下,两个女孩把热茶塞进她手里:“这次,伞够大了。”---雨,像是天河决了堤,凶猛地砸在S州大学老旧的篮球场上,水花四溅,发出沉闷而持续的轰鸣。王佳秀站在球场边的简易遮雨棚下,冰冷的湿气从四面八方钻进来,缠绕着她裸露的小腿。她没带伞,早上出门时,天还透着一丝灰...

《伞下无雨完结文》精彩片段

## 台风过境>胡琪在暴雨里说分手时,王佳秀盯着他肩上湿透的网球包带子出神。

>“我家希望我找门当户对的。”

雨水顺着他的睫毛滴下来,砸在佳秀心上。

>后来学长王某送她稀有猫咪幼崽,她却在猫舍闻到前女友香水味。

>酒店厨师李煜参军前夜,指着海南地图说:“等我回来接管家族酒店,就娶你。”

>人事主管吴某的冷暴力让她学会摔门而去。

>H州的朱某最后摊牌:“我妈算过八字,你克夫。”

>当S州的雨再次落下,两个女孩把热茶塞进她手里:“这次,伞够大了。”

---雨,像是天河决了堤,凶猛地砸在S州大学老旧的篮球场上,水花四溅,发出沉闷而持续的轰鸣。

王佳秀站在球场边的简易遮雨棚下,冰冷的湿气从四面八方钻进来,缠绕着她裸露的小腿。

她没带伞,早上出门时,天还透着一丝灰蓝的亮光。

胡琪就站在她对面,隔着不过两步,却像是隔着一道汹涌的、满是泥泞的洪流。

他肩膀上斜挎着那个磨损得有点厉害的黑色网球包。

包带子,那条深蓝色的、尼龙材质的带子,此刻被雨水完全浸透,颜色深得发黑,沉甸甸地压在他白色的运动T恤上,吸饱了水,边缘甚至能看出向下坠落的沉重弧度,一滴一滴,缓慢又固执地汇入他脚边迅速扩大的水洼里。

王佳秀的目光,死死地钉在那条湿透的带子上。

带子勒出的细微褶皱,水珠沿着纹理滚落的路径,每一丝细节都在她视野里被无限放大、清晰。

整个世界的声音——震耳欲聋的雨声,远处模糊的喧闹声——都急速地退潮、远去,只剩下这条湿带子无声地占据了她全部的感官。

她甚至能闻到那股混合着雨水、汗水和陈旧球拍胶皮的气味,浓烈地、不容拒绝地钻进她的鼻腔,直冲大脑深处。

“佳秀……”胡琪的声音穿透雨幕传来,带着一种被水汽泡过的滞涩感。

他抬手抹了一把脸,动作很大,带着点烦躁,水珠顺着他线条利落的下颌线飞溅开。

王佳秀的视线终于艰难地、极其缓慢地从那条湿带子上撕开,向上移动。

他的头发也湿透了,凌乱地贴在额前,几缕深色的发丝下,是那双她曾经无比熟悉、此刻却像蒙了一层
厚厚雨雾的眼睛。

他深吸了一口气,喉结滚动了一下,再开口时,声音清晰了许多,也冷硬了许多,像一块被雨水冲刷得异常干净的石头:“我们……算了吧。”

遮雨棚顶上的积水“哗啦”一声,不堪重负地倾泻而下,落在棚子边缘,溅起一片冰凉的水沫,打湿了王佳秀的脚踝。

她猛地一激灵,仿佛被那冰水烫到了。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骤然攥紧,然后又被狠狠地掷入冰窟。

她张了张嘴,喉咙里火烧火燎,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冰凉的空气灌进去。

胡琪避开了她的目光,视线投向棚外那一片被雨水模糊的世界。

他的嘴唇抿成一条紧绷的直线,下颌的线条也显得格外坚硬。

“我家里,”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一种王佳秀从未听过的、沉重的无奈,甚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疏离,“他们……希望我找个门当户对的。”

“门当户对”四个字,像四枚冰冷的铁钉,被无形的锤子狠狠砸进王佳秀的耳膜,再穿透骨头,直直钉进她的心脏深处。

一股尖锐的、麻痹的痛感瞬间从心口炸开,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让她指尖都跟着发麻。

她觉得自己像一尊被雨水泡软的泥塑,正从内部开始无声地崩解、坍塌。

雨水顺着他浓密的睫毛不堪重负地汇聚,凝成一颗饱满的水珠,沉沉地坠下来。

时间仿佛在那一瞬被无限拉长、凝固。

王佳秀眼睁睁地看着那颗水珠,带着宿命般的沉重感,沿着他挺直的鼻梁侧畔,划过他紧抿的嘴角,最后,“嗒”的一声,极其轻微又无比清晰,砸在他脚下那片浑浊的积水里。

涟漪很小,一圈圈漾开,很快就消失无踪。

那轻微的“嗒”声,却在她死寂的心湖里,砸出了滔天的巨浪和震耳欲聋的回响。

世界彻底失声,只剩下那颗水珠碎裂的声音,在她空旷的胸腔里反复震荡。

心口的剧痛终于冲破了喉咙的封锁,化作一声短促而破碎的呜咽,溢出唇边,立刻又被滂沱的雨声粗暴地吞噬、碾碎,不留一丝痕迹。

胡琪最后看了她一眼。

那眼神复杂得像一团搅不开的浓墨,里面有她读不懂的疲惫,有沉重的无奈,或许还有一丝转瞬即逝的痛楚,但最终沉淀下来的,是一种让她彻底心寒的疏
离和决绝。

他没有再说一个字,只是猛地转过身,肩膀上的网球包带子随着他的动作甩出一道沉重的水痕。

他毫不犹豫地冲进了那片白茫茫的、倾盆而下的暴雨里,挺拔的身影瞬间就被密集的雨帘吞噬、模糊,最终消失不见。

遮雨棚下,只剩下王佳秀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原地。

棚外的世界是狂暴喧嚣的雨幕,棚内却死寂得可怕。

冰冷的湿气像无数细小的针,穿透单薄的衣衫,刺进她的骨头缝里。

她全身都在无法控制地发抖,牙齿磕碰在一起,发出咯咯的轻响。

视线被汹涌的泪水彻底模糊,滚烫的液体滑过冰冷的脸颊,带来一阵刺痛。

她死死地咬着下唇,尝到了浓重的血腥味,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那条湿透的、深蓝色的网球包带子,仿佛带着水汽的冰冷触感,依旧顽固地盘踞在她的视网膜上,勒得她喘不过气。

雨水冲刷着S州大学校园里那些年深日久的梧桐树,也冲刷着王佳秀心底最后一点温热。

她像一株被连根拔起又随意丢弃的植物,在湿冷的泥土里,无声地枯萎下去。

***时间在忙碌和刻意的遗忘中,以一种麻木不仁的速度向前滑行。

S州大学图书馆明亮的灯光下,王佳秀把自己埋进厚厚的专业书里,笔尖划过纸张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这样就能填满心底那个被暴雨凿开的空洞。

偶尔在深夜的宿舍床上惊醒,窗外路灯昏黄的光晕透过窗帘缝隙投进来,那一刻的寂静和孤独,总让她恍惚觉得心口又被那条湿透的网球包带子狠狠勒紧,窒息感如影随形。

毕业季兵荒马乱地到来,又尘埃落定般过去。

王佳秀拖着行李箱,像一滴水汇入了S州这座庞大都市的洪流。

找房子,挤地铁,投简历,参加一场场令人疲惫的面试。

她在一家规模不大但节奏飞快的广告公司落了脚,职位是策划助理,每天淹没在无穷无尽的方案、PPT和甲方反复无常的需求修改里。

生活被切割成精确的格子间时间,麻木似乎成了最好的止痛剂。

她学会了用外卖填饱肚子,用加班消耗精力,用沉默应对所有关于“个人问题”的试探。

偶尔路过街角的奶茶店,看到里面并肩而坐的情侣,她会下意识地加快脚步,心脏像
被细针飞快地刺了一下,然后归于更深的沉寂。

办公室里新来的实习生小杨,是个热情得像个小太阳的女孩。

某次加班到深夜,两人一起下楼买关东煮,热腾腾的白气在寒冷的冬夜里氤氲开。

小杨吸溜着鱼丸,忽然眨眨眼,凑近王佳秀,带着点神秘的兴奋:“佳秀姐,给你介绍个人呗?

我表哥,王睿,也是咱们学校的,不过早毕业几年,搞生物研究的,可有意思了!

人特好,家里还养了好多猫!”

“猫?”

王佳秀下意识地重复,握着纸杯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了一下,滚烫的汤汁几乎要溢出来。

她脑海里飞快闪过一个模糊的念头——某种毛茸茸的、温暖的、可以毫无保留接纳她的东西。

“对啊!

他可宝贝他的猫了,听说还在培育什么新品种呢!”

小杨用力点头,一脸笃定,“周末他那个猫舍开放日,要不要去看看?

就当放松一下嘛!”

或许是深夜的脆弱,或许是对“温暖”这个词太久违的渴望,也或许只是不想拂了小杨的好意,王佳秀鬼使神差地点了头。

周末的午后,阳光难得慷晒。

王睿的猫舍位于城市边缘一个安静的高档小区里。

门打开的瞬间,一股混合着消毒水、高级猫粮和……某种极其熟悉的花香味道扑面而来。

王佳秀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滞。

王睿本人很符合小杨的描述——斯文,温和,戴着细边眼镜,穿着干净的米白色毛衣,身上带着一种实验室里浸泡出来的安静气质。

他笑着引她们进去,声音不高不低,恰到好处:“欢迎,地方有点乱,别介意。”

猫舍被打理得异常整洁明亮。

落地窗洒满阳光,昂贵的猫爬架错落有致,几只品相极好的猫咪慵懒地躺在垫子上或高处,姿态优雅。

空气里飘浮着细微的猫毛。

王睿如数家珍地介绍着他的“孩子们”:这只赛级布偶如何如何,那只正在培育的新品系暹罗有什么独特基因……他的话语温和,带着一种对专业领域的熟稔和自信。

他小心翼翼地抱来一只刚满月不久的、毛色异常浅淡、近乎银白的小猫,眼睛是剔透的湛蓝。

小家伙在他掌心蜷缩着,发出细弱的咪呜声。

“这是‘星尘’这一窝里体质最弱但品相最好的一只,胆子有点小。”

王睿把
它轻轻托到王佳秀面前,镜片后的眼睛带着温和的笑意,“看你好像挺喜欢猫?

要不要试着抱抱它?”

那团脆弱、温热的小生命近在咫尺。

王佳秀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一种久违的、想要触碰柔软的冲动涌了上来。

她有些笨拙地伸出手,指尖刚碰到小猫柔软得不可思议的绒毛……就在这时,客厅通往里间的门被推开了。

一个高挑的身影走了出来。

是个年轻女人,穿着舒适的家居服,栗色的卷发随意挽起,露出修长的脖颈。

她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猫用梳子,脸上带着一种自然流露的、属于女主人的慵懒笑意。

“睿,上次买的那个营养膏放……”她的话在看到客厅里的陌生人时顿住了。

目光扫过王佳秀和小杨,最终落在王睿托着小猫的手和王佳秀伸出的指尖上。

她的笑容没变,只是眼神深处掠过一丝极淡的审视和了然。

而那股之前被猫舍气味掩盖的、若有若无的花香,随着她的走近,骤然变得清晰、浓郁起来——清冽的前调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甜腻,尾调沉下来,是广藿香混合着雪松的独特气息。

王佳秀的呼吸瞬间停滞了。

这味道……太熟悉了。

曾经无数次,在胡琪的运动外套上,在他宿舍的枕头边,甚至在那个暴雨分手的前几天,她都能若有若无地捕捉到这种独特的、带着点疏离感的香气。

那是他那位家境优渥、舞蹈特长生出身的前女友,林薇,标志性的味道。

胡琪提起过,是某个极其小众昂贵的沙龙品牌。

指尖离那团温软的小生命只有毫厘之遥。

小猫湛蓝的眼睛懵懂地望着她。

王佳秀却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猛地窜起,瞬间冻结了四肢百骸。

她伸出的手僵在半空,指尖微微颤抖。

王睿温和的笑容,女人略带审视的目光,空气中那缕挥之不去的熟悉香水味……像一张无形的网,将她牢牢罩住。

这温暖明亮的猫舍,这价值不菲的猫咪,这斯文有礼的学长……一切的一切,都瞬间蒙上了一层冰冷而讽刺的釉光。

原来兜兜转转,她以为自己走向了新的可能,却一头撞进了旧日阴影的另一种呈现。

她猛地缩回了手,动作快得有些失礼,指尖冰凉。

“抱歉,”王佳秀的声音有些发紧,脸
上努力维持着最后一点礼貌的弧度,却僵硬得如同面具,“我……我突然想起公司还有点急事,得先走了。”

她甚至不敢再看王睿和他身边女人的表情,更不敢去看那只无辜的、叫“星尘”的小猫,几乎是落荒而逃地转身,仓促地对小杨说了句“下次联系”,就快步走向门口。

身后似乎传来王睿略带诧异的声音:“佳秀……?”

还有那个女人温和但清晰的询问:“睿,这位是……?”

王佳秀没有回头。

她拉开门,屋外清冷的空气涌入,却无法驱散那萦绕在鼻尖、如同附骨之蛆般的香水味,更无法温暖她瞬间跌回冰窖的心。

***广告公司格子间里的空气循环系统发出低沉的嗡鸣,王佳秀盯着电脑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文字,视线却有些失焦。

王睿猫舍里那缕挥之不去的香水味,像一根细小的毒刺,扎在记忆深处,时不时带来一阵隐秘的刺痛。

她开始更沉默地加班,更频繁地接下那些需要跑客户、与人打交道的杂活,用身体的疲惫强行覆盖心底翻涌的杂念。

一次为某个新开业的连锁餐厅拍摄宣传片,地点定在了S州地标性的皇冠假日酒店。

拍摄间隙,饥肠辘辘的摄制组涌进了酒店华丽的中餐厅。

正是午市高峰刚过,后厨依然热火朝天。

王佳秀跟着同事穿过忙碌的传菜口,无意间瞥见一个穿着洁白厨师服的身影。

那是个年轻的厨师,身材很高,在一群人中显得挺拔。

他正站在巨大的砧板前处理一条石斑鱼,侧对着门口。

动作异常利落,刀刃反射着顶灯冷白的光,精准地切入鱼身,剔骨,起肉,薄厚均匀的鱼片如雪片般落下,带着一种近乎冷酷的流畅和力量感。

汗水顺着他轮廓分明的下颌线滑落,他却浑然不觉,全神贯注,眼神锐利得像他手中的刀。

王佳秀的脚步顿了一下。

那专注的侧影,那行云流水又带着绝对掌控感的动作,有种奇异的吸引力,让她多看了几秒。

他似乎察觉到目光,抬眼望了过来。

那是一双很亮的眼睛,带着后厨特有的烟火气和一丝被打扰的询问。

王佳秀有些尴尬,连忙移开视线,快步跟上同事。

几天后,公司行政部的热心大姐李姐,神秘兮兮地把王佳秀拉到茶水间。

“佳秀
啊,上次去皇冠拍片子,感觉怎么样?

累坏了吧?”

李姐塞给她一个洗好的苹果,压低声音,“我看你最近气色不太好,年轻人别光顾着工作!

姐给你介绍个人?

绝对靠谱!”

她笑得一脸深意,“就是皇冠中厨房的,切配主管,叫李煜!

小伙子精神!

踏实!

家里听说在海南还有大产业呢!”

“李煜?”

王佳秀愣了一下,脑海里立刻浮现出那个在冷光下利落挥刀的侧影。

海南?

大产业?

这和他身上那种沉在烟火灶台间的专注气质,似乎有些违和。

拗不过李姐的热情,也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好奇,王佳秀和李煜在一家安静的咖啡馆见了面。

脱下了那身象征着战场般的白色厨师服,李煜穿着简单的黑色T恤和牛仔裤,少了几分后厨里的锐利,多了些大男孩的清爽。

他说话语速不快,带着点南方口音的温和,聊起食材处理、刀工火候,眼睛会发亮,那份专注和在砧板前如出一辙。

“我们家……确实在海南做酒店。”

他搅动着杯中的咖啡,语气很平淡,听不出什么波澜,“不过,那是他们的事。”

他抬眼看向王佳秀,眼神坦诚,“我就喜欢厨房。

喜欢听刀切下去的声音,喜欢看食材在锅里变化。

简单,直接,付出多少,味道就回报多少。”

这种近乎执拗的纯粹,像一道微弱的光,照进了王佳秀被各种“合适”、“门第”搅得有些混沌的心湖。

他身上没有胡琪那种被家庭期望压着的沉重感,也没有王睿那种包裹在温和表象下的疏离计算。

他的世界似乎很简单,就是食材、灶火、一把好刀。

这种简单,对此刻的王佳秀而言,有种难以言喻的吸引力。

交往顺理成章地开始了。

李煜的约会地点总是很“实际”——带她去凌晨喧闹的批发市场挑最新鲜的渔货,在深夜打烊后的餐厅后厨,教她如何用一把窄长的剔骨刀给鸡腿完美去骨,或者只是在他租住的小公寓里,系着围裙,用简单的食材鼓捣出一桌令人惊艳的饭菜。

烟火气十足,踏实得让人心安。

他会笨拙地记下她随口提过想吃的家乡小菜,下次就默默做出来;会在她加班到深夜时,提着一个保温桶出现在公司楼下,里面是温热的瑶柱白粥和几样清爽
小菜。

<王佳秀贪恋这种带着油烟味的温暖。

他切菜时专注的侧脸,他手掌上被刀具磨出的薄茧,他身上淡淡的、混合着葱姜和洗涤剂的味道,都让她感到一种脚踏实地的安稳。

她甚至开始觉得,那些关于海南“大产业”的传闻,或许只是李姐夸张的谈资,或者一个遥远的、与他们无关的背景音。

直到一个闷热的夏夜。

李煜刚结束一个重要的宴会接待,带着一身疲惫和厨房特有的油烟气息回来。

两人挤在他那间不大的出租屋里,对着嗡嗡作响的老旧风扇吃西瓜。

电视里正播着征兵宣传片,激昂的音乐和整齐的步伐声充斥着狭小的空间。

李煜拿着西瓜的手顿住了。

他盯着屏幕,眼神有些发直。

过了好一会儿,他忽然放下西瓜,抹了把嘴,转头看向王佳秀,眼神亮得惊人,带着一种她从未见过的、近乎破釜沉舟的决绝。

“佳秀,”他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我想去当兵。”

王佳秀愣住了,一小块西瓜瓤粘在嘴角都忘了擦:“当兵?

……为什么?”

“厨房是好,但总觉得……”他皱起眉,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词,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桌面,“……像被困在砧板上了。

日复一日,看得见头。

我想出去闯闯,试试别的活法。”

他顿了顿,眼神灼灼地看着她,带着一种近乎天真的热切,“部队是个好地方,能磨人!

等我回来,等我……等我有了点真本事,能站得更稳了,”他猛地站起来,几步走到墙边,那里挂着一幅有些旧的中国地图。

他手指用力地点在海南岛的位置,“我就回去!

接管家里那摊子!

到时候,”他转过身,脸上因为激动和酒意泛着红光,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许诺,“我就风风光光地娶你!

让你当老板娘!”

“海南”、“接管”、“娶你”、“老板娘”……这些词像密集的鼓点,敲在王佳秀的耳膜上,敲得她心头发慌。

地图上那个遥远的岛屿,此刻在李煜发亮的眼神和激昂的许诺下,骤然具象化,带着庞大的阴影向她压来。

那不再是无关的背景音,而是一张无形却无比沉重的网。

她看着他兴奋的脸,看着他眼中燃烧的对另一种未来的憧憬,看着他手指戳在地图
上那个代表他“根基”和“责任”的点……一种巨大的无力感,伴随着被规划、被承诺、却唯独没有被询问的冰凉感,瞬间攫住了她。

他描绘的未来里,有他的闯荡,有他的回归,有他的责任,甚至还有“老板娘”的位置……可唯独没有问过,这是不是她王佳秀想要的未来?

那海南的酒店,对她而言,究竟是归宿,还是另一个更大、更陌生的“砧板”?

那个夜晚,李煜的承诺像滚烫的烙铁,在她心上烫下了一个带着焦糊味的印记。

他最终通过了层层筛选,换上了一身崭新的军装。

送他上火车的那天,站台上人声鼎沸。

他紧紧拥抱了她一下,力气很大,带着汗水和布料浆洗过的生硬气味,在她耳边又重复了一遍:“等我回来!

等我娶你!”

然后他松开手,转身,汇入那片绿色的洪流,背影挺拔而决绝。

火车轰鸣着驶离站台,带走了那个带着烟火气、给她踏实感的厨师李煜,留下一个关于海南酒店和“老板娘”的沉重承诺,以及站台上王佳秀空落落的心。

她看着远去的列车,第一次清晰地意识到,有些温暖,从一开始就标着期限,带着她无法承担的附加条款。

***李煜入伍后,规律的、带着部队特有节奏的信件成了连接两人唯一的纽带。

信里充满了他对军营新生活的惊奇、抱怨和逐渐沉淀下来的坚韧。

王佳秀的回信总是斟酌再三,努力分享些S州的变化、工作中的琐事,字里行间却不可避免地带上了一层小心翼翼的距离感。

海南和“以后”像两个沉默的幽灵,盘旋在信纸上方。

几个月后,王佳秀厌倦了广告公司永无止境的“头脑风暴”和甲方的反复无常。

一次偶然的机会,她跳槽到一家规模不小的互联网公司,担任招聘专员。

新环境节奏更快,但人际关系似乎更简单直接——至少表面如此。

她需要快速学习,筛选海量简历,安排面试,和形形色色的求职者打交道。

忙碌像一层厚厚的茧,暂时包裹住了那些关于承诺、未来和遥远海南的惶惑。

公司的技术部新调来一位主管,姓吴,三十出头,北方人,带着技术骨干特有的那种沉稳和一丝不易接近的疏离感。

第一次部门协作会议,王佳秀作
为HR代表参加,负责介绍新员工的入职流程。

会议结束,众人散去,吴主管却留了下来。

“王佳秀?”

他走到她面前,声音不高,带着点北方口音的磁性。

他个子很高,王佳秀需要微微仰头看他。

他穿着合身的深色衬衫,袖子挽到手肘,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气质干净利落。

“吴主管。”

王佳秀点头回应。

“是这样,”他推了推鼻梁上的无框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很直接,带着一种审视的效率感,“我最近在看房子,公司附近。

听行政那边说,你对这一片挺熟?

有没有合适的房源推荐?

一个人住,安静点,通勤方便的。”

他的需求很明确,语气是纯粹的事务性询问。

王佳秀恰好知道公司附近一个管理不错的中档小区有空房,便简单介绍了情况,还翻出手机里存的几张之前帮同事看房时拍的照片。

吴主管看得很认真,偶尔问一两个细节问题。

最后,他点点头,脸上露出一丝难得的、浅淡的笑意:“很有帮助,谢谢。

方便的话,把房东联系方式给我?”

“好的。”

王佳秀找出号码发给他。

事情到此为止,干脆利落。

几天后,王佳秀在员工餐厅排队打饭,吴主管端着餐盘很自然地排到了她身后。

“房子定了,”他主动开口,语气比上次熟稔了些,“你推荐那个小区,确实不错。

改天请你吃饭,算是答谢。”

“吴主管客气了,举手之劳。”

王佳秀连忙说。

“叫我吴铮就行,下了班没那么多主管。”

他语气随意,目光在她餐盘里扫了一眼,“喜欢吃辣?

食堂这个水煮肉片,花椒放得不够。”

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从食堂的菜色聊到S州糟糕的交通,再到各自毕业的学校。

吴铮话不多,但句句都在点上,逻辑清晰,带着技术男特有的那种冷幽默。

他成熟、稳重、目标明确,和王佳秀接触过的所有异性都不同。

他像一台精密运行的仪器,每一步都踩在预设的轨道上。

自然而然地,接触多了起来。

他约她吃饭,地点选在环境清幽、评价很高的餐厅,时间安排得恰到好处,绝不会影响第二天工作。

他会送她礼物,一支设计简约的钢笔,一本小众的推理小说,都符合她的喜好,价值适中,不会让她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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