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礼佛,是以院中时时飘散一股檀香。
仔细嗅来香烛味里还夹杂些许花香。
整个高家花开的最好的地方便是康宁院。
因这满园春色,老家主不喜礼佛但也时常来院中坐坐。
“儿媳拜见婆母。”
在院外我三拜九叩恭敬行礼,老夫人一直未发话,我一直未起身。
许久,可能是一盏茶功夫才施施然走出一位老妪。
“传老夫人口信,李家的,下去领罚。”
李妈妈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哆哆嗦嗦叩谢跪离,等李妈妈离开,老妪徐妈妈端着笑脸方道:“老夫人问怎这般迟,险些误了时辰。”
“空空大师算了,少夫人身上杀孽重,需每日在院中跪诵经文为我高家子孙祈福。”
“您是心善的,想必是愿意以身为献助我们高家子嗣绵延。”
再次面临这个场景,我在心中冷笑,盘算着如何过得了这一关。
那时跟随而来的惠儿率先发作:“每日院中跪诵?
汴京连绵烟雨数月,开春的风一吹,铁打的身子也熬不住。”
老妪徐妈妈料到这个场景,连忙招呼人端来一口海碗:“为感念少夫人舍身所为,老夫人亲自熬煮姜茶,还请少夫人服下。”
如同当时一样,徐妈妈给两边女史使了眼色。
这时我忽而发觉,院中除了签死契的下人,就只剩下我和惠儿。
一股不祥的念头突然涌现:“惠儿,跑!”
“关门,抓住她们!”
好一场瓮中捉鳖的大戏!
只是她们没有想到的是,我略通些拳脚,那群女史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戈娴!”
我回头看见本该逃出去的惠儿。
是高敏才。
“把刀放下,别伤害她。”
高敏才踱步至院内,那群仆妇慢慢朝我聚拢。
“我竟忘了,你出生于镇国将军府。”
“娘,若不是孩儿于院外守着,今日恐怕竹篮打水一场空。”
迟迟不露面的老夫人在女史的搀扶下终于出现:“还是我儿聪慧。”
“来人呐,打!”
上位者并不带有对他人的怜悯,轻飘飘一句话,抓住了我的软肋。
拳打脚踢中惠儿不求饶半分,只一个劲念着:“跑、跑……别打了,求老夫人宽恕。”
老夫人闭目诵经,捻动念珠,全不在意。
反而是高敏才喝了口水,接下话:“宽恕?
我娘亲自熬的姜茶,全喝了才能以表孝心。”
“戈娴,什么时候喝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