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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星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腕,原本属于陈维民的红绳不知何时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母亲照片里那根,绳结处挂着片新鲜的茉莉花瓣,花瓣上还凝着水珠,像是刚从枝头摘下。
身后传来砖块滑动的轻响。
她猛地转身,看见槐树影子里晃过一个穿碎花裙的身影,裙摆掠过墙角的野茉莉,飘落的花瓣盖住了那截红绳——那是她七岁那年,母亲跳河前塞进她掌心的半根绳结。
第五章 停尸房的访客凌晨六点的殡仪馆停尸房泛着青灰色的光。
林晚星攥着手机冲进走廊,消毒水的气味里混着铁锈味,比平时浓烈三倍。
老张站在3号停尸柜前,工装裤膝盖处洇着大片水渍——那是他紧张时会不自觉摩挲的习惯。
“就是这个。”
老张声音发颤,揭开白布一角。
死者右手腕缠着根红绳,绳结处系着片新鲜的茉莉花瓣,正是她今早出门前别在包上的那朵。
林晚星的指甲掐进掌心。
这是她第一次看见自己的红绳戴在别人手上,编织纹路比记忆中多出三道细纹,像三道未愈的伤疤。
死者左手握着张纸条,指缝里卡着半片槐树叶,叶脉纹路和平安里7号那棵老槐树分毫不差。
“死亡时间是凌晨三点。”
老张递来物证袋,“巡警在平安里巷口发现的,身上没有外伤。”
纸条上的字迹力透纸背,是母亲的笔迹:“红绳结是钥匙,去3号柜找小林。”
林晚星的目光越过老张肩膀,落在墙角的3号停尸柜上。
那是她入职第一周用过的柜子,当时里面躺着位寿终正寝的老人,枕头底下藏着本《安徒生童话》。
“你先去休息吧。”
她摘下手套,橡胶摩擦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我来处理。”
金属柜门拉开的瞬间,霉味混着茉莉香扑面而来。
柜底躺着个铁皮盒,锁孔周围有新的撬动痕迹。
盒盖上刻着朵凋谢的茉莉,和母亲生前最爱的胸针一模一样。
打开的瞬间,几张泛黄的病历单滑落,诊断结果栏写着“妄想性精神障碍”,患者姓名:林春芳。
最底下是盘录像带,标签上写着“1998.8.15”——母亲被送进精神病院的日子。
林晚星摸到磁带侧面的凸起,那是她小时候总爱抠的塑料棱角。
消毒水的气味突然被雨水味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