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的指痕像被火灼烧般发烫。
林晚星盯着停尸袋里的死者,喉咙发紧——刚才那道手指微动,分明是她的错觉。
太平间的中央空调发出老式钟表般的“滴答”声,她弯腰捡起口红,金属外壳上倒映着自己苍白的脸,刘海被冷汗粘在额角,像极了小时候偷穿妈妈高跟鞋摔在镜子前的模样。
死者的黑色手提包滑落在地。
林晚星蹲下身,拉链拉开的瞬间,一枚铂金戒指滚了出来,内侧刻着“YL&WL”。
她指尖一颤——这是本市最大私立医院的缩写,她的母亲就死在那家医院的手术台上。
包里掉出一张诊疗单,姓名栏写着“王雨彤”,诊断结果是“多处软组织挫伤”,日期停在三天前。
夹层里还有张皱巴巴的购物小票,时间是昨夜十点零七分,购买物品是“男士剃须刀”,收银台编号07——那是她常去的便利店,收银小妹总爱把吸管折成星星。
茉莉香又一次若有似无地飘来。
林晚星攥紧红绳,闭眼前倾,额头贴上死者冰冷的手背。
消毒水的气味突然被烟草味取代,她听见玻璃碎裂的脆响,身体猛地撞上墙壁——是王雨彤的视角。
“贱货!
谁让你碰我文件的?”
男人的怒吼震得耳膜生疼。
林晚星看见“自己”蜷缩在书桌下,膝盖硌到满地碎玻璃,温热的液体顺着下巴往下淌。
男人的皮鞋尖碾过她的手背,西装裤膝盖处磨得发白——和今早来认领尸体的那位“深情丈夫”穿的是同一条。
“下次再敢乱翻——”男人忽然俯身,捏住她的下巴,腕间红绳扫过她渗血的唇角,“就把你的手剁了喂狗。”
画面突然扭曲。
林晚星踉跄着后退,后腰撞上停尸柜,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当她睁开眼时,发现死者手腕上不知何时缠上了那根断裂的红绳,绳结正对着王雨彤手背上月牙形的旧疤——那是她昨天给遗体化妆时亲手遮瑕的伤口。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殡仪馆老张的来电:“小林,今早送来的车祸死者家属来取遗物了,那个医生说——医生?”
林晚星打断他,声音比平时高了半度。
停尸房的灯管突然滋啦作响,在男人转身时的背影里,她忽然想起母亲临终前塞给她的纸条:“红绳结,找市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