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把我从袋子里拖出来,我这才发现自己躺在一艘破旧的渔船上。
船板上堆着渔网,角落里放着个很大的急救箱,盖子开着,里面的东西竟意外的齐全,纱布和碘伏洒了一地。
“水喝吗?”
老渔民递给我一个矿泉水我渴得嗓子冒烟,接过水猛灌了几口,呛得咳嗽起来。
借着马灯的光,我看见自己身上穿着件不知道哪来的旧棉袄,伤口被胡乱包扎过,虽然疼,但没再流血。
“你身上的伤……”老渔民欲言又止,“是被人打了扔河里的吧?”
我没说话,只是看着远处城市的灯火,像一片模糊的光晕。
江烬站在高台上的背影,他转身时眼底的慌乱,还有扔进河里前指腹擦过我肩膀的触感,像电影片段一样在脑子里闪回。
“对了,”老渔民像是想起了什么,从棉袄口袋里掏出个东西,“你衣服里掉出来的,硬邦邦的,我给你收着了。”
是个巴掌大的金属盒子,防水材质,上面刻着个小小的“烬”字。
我心脏猛地一跳,打开盒子,里面没有武器,没有密信,只有一只水银温度计,一张折叠起来的纸条。
纸条上是他的字迹,潦草却有力,只有四个字:“你自由了”4.警队档案室的阳光很干净,晒在肩章上暖洋洋的。
我整理着“烬堂”案的收尾文件,指尖划过“江烬”两个字时,钢笔突然漏了墨。
距离我从河里被救上来,已经过去一年了。
这一年像场漫长的梦。
老渔民把我送到河口镇,三天后收到陈队的“信号”——一张用暗码写在烟盒上的地图,指向城郊一个废弃仓库。
我在仓库里见到了穿警服的他,肩章上的星星亮得晃眼,而他脖子上那道疤,在阳光下清晰可见。
“沈烈师兄。”
我当时只说了这四个字,喉咙就哽住了。
他没说话,只是递给我一条干净的毛巾,毛巾上有熟悉的雪松香。
后来我才知道,他代号“磐石”,潜伏五年,赵曼是幕后老板安插的眼线,而那场“公开处刑”,是他和老陈队长演的最后一出戏,只为让我彻底脱离危险。
“你发烧时喊我师兄,”后来他在办公室给我倒热水,突然开口,“是不是想起警校的事了?”
我点点头,没告诉他梦里的细节——那些梧桐树下的注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