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声由远及近,蔡国栋撞开雕花木门时带起一阵风,将供桌上的香灰卷得漫天飞舞。
他穿着皱巴巴的藏青色西装,领带歪斜地挂在脖子上,皮鞋沾着泥点,显然是从公司匆忙赶来。
“林知夏!
你发的匿名邮件是什么意思?”
他的吼声震得梁上的蛛网颤动,额角青筋突突跳动,“污蔑我女儿还不够,现在要泼脏水到我头上?”
我晃了晃手中的报告,纸张摩擦声在寂静的祠堂格外清晰。
蔡丽群跟在她父亲身后,穿着件荧光粉的露胃装,脐环随着急促的呼吸轻晃,破洞牛仔裤的膝盖处几乎完全撕裂,露出大片白皙的皮肤。
她的栗色卷发染成了夸张的银白色,发尾还沾着昨夜打架留下的草屑,烟熏妆晕染得像两个青黑的眼圈。
“蔡叔叔,您看看这个。”
我将报告推到供桌边缘,鲜红的“非亲生”字样刺目得如同鲜血。
蔡国栋的喉结剧烈滚动,伸手的动作却在半空僵住。
蔡丽群突然扑过来抢夺,荧光粉的布料被桌角勾住,露出半截黑色蕾丝裹胸:“假的!
这肯定是伪造的!”
她的指甲涂着暗紫色甲油,却参差不齐,显然是昨夜咬过的痕迹。
我盯着她颈侧新添的抓痕,想起赵强被带走时恶狠狠的威胁。
“二十年前,您情妇在精神病院生下孩子后跳楼自杀,”我打开手机播放录音,里面传来老护士沙哑的声音,“蔡先生偷偷把女婴抱走,说要给她更好的生活……”蔡国栋的西装外套滑落在地,露出里面汗湿的白衬衫,腋下晕开大片深色痕迹。
他踉跄着扶住供桌,撞倒的香炉将香灰洒在蔡丽群的牛仔裤上。
“爸?
这不是真的对不对?”
蔡丽群的声音突然尖锐起来,银白色头发随着动作乱成一团,“你说过我是蔡家的千金!”
我取出另一份文件,照片上年轻的蔡国栋搂着穿病号服的女人,女人手腕缠满绷带,眼神空洞。
“您让她假装产后抑郁,实则是为了掩盖她插足别人家庭的丑闻。”
我看向蔡丽群,她的荧光粉露胃装不知何时扯开了拉链,黑色裹胸边缘露出狰狞的烫伤疤痕,“而你,不过是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
蔡丽群突然发出一声尖叫,抓起供桌上的铜香炉砸过来。
我侧身避开,香炉重重砸在族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