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开口。
她情急之下,又开始口齿不清:“告,告诉妈妈,妈妈,会为你,为你撑腰,妈妈不许,任何人,伤,伤害你!”
我闭了眼,大滴大滴的泪砸下。
我心中好疼,我到底该怎么办。
支撑妈妈活下去的唯一希望,就是看我别走上她的老路。
被人渣抛弃,遭受白眼过一生。
“妈。”
我叫了她一声,尾音发颤,带着哭腔,头抵在病床上,肩膀不断耸动。
妈妈瞬间哭了,一下下重重抚摸着我的头:“乖婉婉,是妈不好,妈不该逼你太紧,让你早早想证明给妈看,你没妈也能活得很好。”
我不断摇头,呜咽不止。
闫季泽不知何时出现,敲了敲敞开的病房门。
“妈,宝宝,你们说什么呢,我和我婉意之间真没什么问题。”
我感觉一只大而有力的手,很快取代妈妈干瘪枯瘦的手放在我头上。
我慢慢直起身,在闫季泽微笑看我,向我确认时,心中抽痛,抉择道:“是,我们没有问题,我就是得了婚前恐惧症,所以情绪总是失控。”
我妈没听过这个病,闫季泽挑了挑眉,弯下身子,向她解释:“妈,简单来说,就是婉意担心嫁给我之后过得不好,提前恐惧了。”
他像是开玩笑一样,“你看,都是因为你老是在婉意面前渲染当初嫁给婉意的父亲有多后悔,她才会这么担惊受怕,连我对她这么好,她都不肯完全信任我。”
我妈徒劳张了几下嘴。
浑身像是被惊雷击中。
单薄的脊背被懊悔压弯。
她真的信了。
我使出全身力气,狠狠抽了闫季泽一巴掌。
我歇斯底里痛骂他:“你疯了,你为什么要这么说!
你给我滚,给我滚!
“闫季泽,我恨死你了!
“这跟我妈有什么关系,她已经够凄惨了,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对她!
“我恨你,我恨死你了,你混账,我永远不会原谅你!”
闫季泽颓然坐在地上,手撑住地,一时没了反应。
6妈妈自杀了。
她给我留下遗书,说她错了,不要学她。
她其实也没那么难过。
她说其实都是她自怨自艾,她这些年没旁的事干,过去的事反复咀嚼不断放大,早就面目全非。
让我不要怕。
她后来想想,其实有的时候也挺幸福的。
我没敢看完。
妈妈本来是一个大学生。
1977年第一批大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