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的脚步声已震得大地微微颤抖。
当夜,石府书房的烛火突然熄灭。
石碏摸着密信上凸起的陈国火漆印,窗外传来隐隐约约的马蹄声。
他握紧刻着 “义不避难” 的青铜剑,却不知在暗处,州吁正举着一面刻满符咒的铜镜 —— 那是陈国巫祝送来的法器,据说能镇住将死之人的魂魄。
11. 忠谏难撼溺爱心残月如钩,石府密室里的烛火摇曳不定。
石碏展开一卷泛黄的竹简,上面密密麻麻记满州吁私通陈国、宋国情报,抬头看向围坐的几位老臣:“诸君,州吁狼子野心,卫国危在旦夕!”
话音未落,大夫宁跪猛地捶案:“明日早朝,我等拼死也要让国君醒悟!”
次日清晨,卫宫大殿气氛凝重如铁。
石碏领头,六位白发老臣齐刷刷跪倒在地,官服上的补丁在晨光中格外刺眼。
“国君!”
石碏双手高举密报,声音震得廊下铜铃乱颤,“州吁私扩五万大军,勾结敌国公子,分明是要...够了!”
卫庄公剧烈咳嗽着打断,龙袍下的手指微微发抖。
他想起昨夜州吁跪在床前侍奉汤药的模样,喉结动了动:“不过是年轻人练兵,何须小题大做?”
石碏膝行上前,额头重重磕在青砖上:“昔年宋殇公因溺爱酿成大祸,殷鉴不远!”
他突然扯开衣襟,露出心口处的旧伤 —— 那是前日被州吁死士偷袭留下的剑痕,“若再不约束州吁,他日卫国宗庙...”殿外突然传来马蹄声,州吁身披染血战甲,大步踏入朝堂。
他腰间佩剑还在往下滴血,身后跟着石厚,手中提着颗血淋淋的首级:“禀父亲,儿臣剿灭了一股山匪,特来...住口!”
石碏猛地起身,指向州吁,“这分明是...石卿家。”
卫庄公抬手打断,目光在州吁染血的脸庞与石碏愤怒的眼神间游移,“将亲生骨肉送往洛邑,实在...” 话音未落,州吁突然跪倒,声泪俱下:“父亲,儿臣愿以死明志!
只求...退朝!”
卫庄公挥袖转身,龙袍扫落案上石碏的谏书。
老臣们望着国君佝偻的背影,听见石碏喃喃自语:“如此,唯有...” 而此刻的州吁,正与石厚对视一笑,袖中滑出半块刻着 “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