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字外泄……”她低头,语气如刃:“我自会让你哑一辈子。”
林守磕头如捣蒜,口中连声答应。
走出银库时,日头已升,照得她身影又细又长。
我看她的背影,第一次生出畏惧。
回到院中,她唤我入屋,命我取来先前花银账册。
她一页页翻过,将所有银额与今日查验一一对照。
“共损银百六十四两。”
她冷冷开口。
“再往前查半年,这批人不止一次动手。”
我手握笔杆,心跳如擂鼓。
她忽而合上账册:“再晚两日,他们就要销账。”
“再迟一步,就查不出银去了哪。”
我问:“小姐是否即刻向老爷禀报?”
她摇头。
“不。”
“我要他们先自乱。”
我望着她冰冷的侧脸,不敢再问一句。
她道:“你今夜暗访花房。”
“我要知这批银,是否真落在花料之上。”
我点头:“奴婢领命。”
她看着我,轻声道:“你去,若被人识破……”我跪地不语,只将额贴在地砖之上。
她缓缓道:“我会为你准备一套替身份的腰牌。”
“明日午时前,不见你回来,我便放火烧账房。”
我抬起头,心头骤震。
她目光坚定:“有人要银,也有人该陪着死。”
入夜,天色如墨。
乌云低垂,遮住残月半轮。
我换上粗布短衫,外披破斗篷。
腰间别了小姐赐下的旧牌,写着“采买”字样。
银针藏于袖口,步子沉而轻。
避开主道,从后墙处翻入花房后巷。
院中静极,只闻风穿芍药枝叶。
花房后屋靠墙一排,是花料储藏处。
我贴着墙根潜行,掌心已是冷汗。
花棚中悬灯未熄,灯影斜落地砖。
我在门外屏息听了片刻。
有女子轻声低语,像在数料名。
我悄声绕至窗后,窥一眼,见两婢正分绸。
“这匹五彩罗,是不是也写入花账?”
另一人回:“当然写,反正也没人翻旧账。”
她们动作娴熟,一卷一卷码得极整。
我记下花料名色与分数,心中愈发冷沉。
忽听里头一人低语:“夫人说,下旬前这些要出手。”
“东西会送去舅家库房。”
我攥紧拳:“果然另有去处。”
再听细语:“今年花账翻了两倍,谁也不敢多问。”
另一人轻笑:“小姐再厉害也只查账。”
“她敢进花房不成?”
我暗自一凛。
两人谈笑片刻,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