熄灯。
我立刻伏地退后几步,躲入芍药丛中。
她们推门而出,步声渐远。
我待了一盏茶时间,方才翻窗而入。
屋内仍残留一缕香气,混着熏料与花粉。
我从灯台下掏出火石,点起微光。
光照之下,堆料极多,不下二十匹。
每匹上都有花签,签上写着“定制赏花大婚”等字。
我一一查阅,皆非本季所用。
这些花料,早应于正月用罄。
如今却藏在此处,显然另有他用。
我绕过花架,看到一排小柜。
打开后,竟藏着多本花房账册。
翻开一看,记账日期混乱,数额相异。
有几页甚至涂改未干,显然临时篡改。
我拍下一页账册细节,藏入怀中。
又将几匹明显未入账的布料拍照为证。
正准备离开,忽闻院外有急促脚步。
我立刻熄灯,伏身柜后。
门被推开,一道人影匆匆进屋。
我从缝隙中望见,是花婆子。
她手中抱着一袋布,嘴中念念有词。
“老爷今夜来查账,得将这两匹藏起。”
她将布料塞入地板夹层,踩了两下。
又绕到柜后,将一匣小银锭藏入墙洞。
“明日若问起,就说新料未到。”
她说完,自顾自离去。
我等她脚步远去,轻轻揭起地板。
果然发现夹层下的暗格,内藏绸布与账册各一。
我未动银子,只取走账页几张。
封回原位,悄然离开花房。
绕过前院时,听见花婆子与婢女交谈。
“小姐近来紧盯库账,夫人已觉不安。”
“你说会不会动我们?”
“怕什么,我们只听二夫人差遣。”
“她要是管得宽,夫人也有法子治她。”
我攥紧袖中银针,胸口起伏剧烈。
回到小姐小院时,夜色已深。
她仍未就寝,正倚案伏读。
见我归来,放下书册。
“可有收获?”
我将账页交上,又复述暗格之事。
她细细看过,点头道:“果然料未入库,账却早报。”
“银去人手,料归私藏。”
“今日银账皆虚,花房只是通道。”
她又指一页账:“你看这一段。”
“上月末花账竟与前月同数,连花样都不变。”
我低声应:“是复制旧账。”
她冷笑:“他们真将我当成盲人。”
“去账房拿三月出银单据,与这些对一对。”
我领命离开,片刻取回账单。
她将二者铺在案上,逐字对比。
半晌,她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