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划破掌心:“告诉公主,沈姨娘的药,往后由我亲手煎。”
夜色渐深,沈穆在昏迷中抓住胡溪的手,轻声呢喃:“胡郎……”窗外雨又下起来,淅淅沥沥打在芭蕉叶上,像是那年山村里的雨,永远也下不完。
楚皋公主近来总觉心悸,指尖常无端发麻。
太医院换了三拨方子,也不见起色。
胡溪每日亲手煎药,瓷碗里蒸腾的热气模糊了他眼底的冷意。
“状元郎这手艺,比太医还贴心。”
公主倚在软榻上,接过药碗轻抿一口,“只是这药味,怎越发苦涩了?”
“加了几味安神的药材。”
胡溪垂眸替她掖好被角。
那是西域进贡的鹤顶红,混在药汁里,连太医也难辨。
沈穆察觉异样时,胡溪正往药罐里撒最后半撮粉末。
“你疯了!”
她冲过去打翻药碗,黑褐色的药汁在青砖上蜿蜒如蛇,“那是公主,是你儿子的生母!”
胡溪攥住她手腕:“若不是她暗中使绊,我们的孩子……”话音戛然而止,他望着沈穆惨白的脸,突然松开手。
楚鹤满周岁那日,公主突发恶疾。
太医院束手无策时,胡溪跪下请罪:“臣妻身患怪病,恐是臣照料不周,愿领责罚。”
皇帝看着襁褓中的孩子长叹一声:“将小皇子接入宫中抚养,你……好生料理后事吧。”
公主咽气那晚,沈穆站在灵堂外,看着胡溪披麻戴孝的背影,忽觉陌生。
“她终究是死在你手里了。”
沈穆的声音被夜风吹散,“可你也再不是当年躲雨的书生了。”
胡溪转身抓住她:“现在没人能阻拦我们了!
我这就去求旨,纳你为正妻!”
“住口!”
沈穆甩开他的手,“你当真以为,杀了公主就能万事大吉?
那是皇家血脉,是皇帝的心头肉!”
楚鹤被接进宫那日,胡溪隔着宫墙远远眺望。
幼子粉雕玉琢的小脸,让他想起沈穆流产的那个孩子。
“他姓楚。”
沈穆站在他身侧,“往后是皇子,是王爷,与我们再无干系。”
公主葬礼过后,胡溪屡屡上奏,请求将沈穆扶正。
折子都如石沉大海。
直到有一日,宫中传来消息——楚鹤突发急症,昏迷不醒。
胡溪连夜入宫,在乾清宫见到面色铁青的皇帝。
“驸马可知,鹤儿所中之毒,与公主当年的症状,何其相似?”
皇帝把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