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爷爷从不离身的宝贝,上面还有他磕烟灰时留下的一道浅浅的划痕。
怎么会这样?
爷爷的遗物,怎么会落到这个……这个食土的女人手里?
周围稀稀拉拉地站着几个村民,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他们木然地看着这一幕,眼神空洞得可怕,仿佛那女人吃的不是令人作呕的泥土,而是再正常不过的米饭。
阳光明明晃晃地照在他们身上,却驱不散那股子阴森和麻木。
这种平静的诡异,比女人食土本身更让我感到彻骨的寒意。
“你是……谁家的娃?”
一个沙哑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我猛地回头,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头不知何时站在了我身后,浑浊的双眼像两颗嵌入树皮的弹珠,闪着审视的光。
他身后,几个原本在树荫下纳凉的村民也站了起来,目光齐刷刷地投向我,带着毫不掩饰的警惕,甚至是一丝……敌意。
他们的眼神,像是在打量一个闯入羊圈的狼,让我瞬间明白,自己在这个村子里,是个彻头彻尾的异类。
我握紧了行李箱的拉杆,指尖冰凉。
一种强烈的不安攫住了我,这村子,比我想象的还要诡异。
爷爷的警告,食土的女人,村民们麻木又警惕的眼神,这一切都像一张无形的网,正慢慢向我收拢。
这潭水,怕是不止深,还可能要命。
那老头儿话音刚落,人群里就走出个穿着中山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中年男人。
他脸上堆着笑,步子却迈得沉稳有力,每一步都像是踏在人心尖上。
他就是村长?
看起来倒不像这穷乡僻壤里的人物,反倒有几分八面玲珑的油滑。
“哎呀呀,这位就是老许家的孙女吧?
远道而来,辛苦了辛苦了!”
村长热情地伸出双手,那掌心温热干燥,握住我的手时,力道却不容忽视。
他的眼神在我脸上转了一圈,像是在评估一件货品,嘴里却说着:“我是这红土坳的村长,李富贵。
你爷爷在世的时候,我们关系可好了,他还常念叨你呢!”
我心底冷笑,爷爷临死前那句“千万别回去”,可不像是关系好的表现。
面上却只能挤出三分客气:“村长您好,我叫许沁,这次回来主要是处理一下爷爷留下的老屋。”
“应该的,应该的。
老许是我们村出去的文化人,他的故居,我们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