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照看着呢。”
李富贵笑眯眯地说,眼角的褶子堆在一起,像盛开的菊花,只是这菊花,怎么看都透着一股子假惺惺的塑料感。
他的笑容比哭还难看,你说这种演技要是放城里,奥斯卡都欠他一个小金人,可惜在这儿,只能用来掩盖点见不得人的勾当。
他话锋一转,状似不经意地问:“小许啊,你也是大城市回来的,见过世面。
我们这红土坳,穷是穷了点,但山清水秀,民风淳朴,可不像外面那么复杂。
你爷爷……他走的时候,有没有跟你提过村里的一些……嗯,老规矩?”
来了,试探。
我心里警铃大作,面上却故作茫然:“老规矩?
爷爷倒是没细说,只说让我回来看看。
他对村子感情很深。”
我特意加重了“感情很深”四个字,观察他的反应。
李富贵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随即又恢复如常,只是眼神深处多了些什么。
“是啊,老许是个念旧的人。
我们村子能一直这么平静,全靠祖宗传下来的规矩庇佑。
年轻人可能不太懂,但有些东西,还是得敬畏。”
他说话的时候,视线有意无意地瞥过不远处那个还在往嘴里塞红泥的女人,语气里带着不容置喙的权威。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那女人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周遭的一切毫无反应。
而刚才还对我怒目而视的村民们,在李富贵出现后,都垂下了头,像是鹌鹑一样。
这村长,在村里的威信,或者说控制力,可见一斑。
“村长说的是,入乡随俗嘛。”
我垂下眼睑,做出恭顺的姿态,“我一个女孩子家,初来乍到,很多事情还要麻烦村长和各位乡亲了。”
李富贵满意地点点头,大手一挥:“好说好说!
走,先带你去老许的屋子看看,都给你收拾干净了。
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跟我提,千万别客气!”
他领着我往村子深处走,一路上不停地介绍着村里的“淳朴”风光,刻意避开了任何关于红土、关于那个食土女人、关于爷爷遗物的话题。
他越是这样,我心里的疑团就越大。
这个村子,就像一个被精心包裹的腐烂果实,表面光鲜,内里却不知藏着多少蛆虫。
爷爷的老屋在村子最东头,一栋孤零零的泥坯房,看起来比照片上还要破败几分。
院子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