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响起 ——是德彪西的《月光》,当年我在他工作室睡着时,他总放这首。
裴知远曾嫌这曲子“太闷”,换成了震耳欲聋的电子乐。
后视镜里,会所的霓虹渐渐消失在雨幕中。
我摸出手机,将裴知远的消息标记为“已读”。
沈砚礼的侧脸在雨夜中显得格外清晰,眉骨、鼻梁、下颌线,每一处都像精心雕琢的雕塑。
而我手中的梧桐叶,叶脉间还存着他掌心的温度。
有些缘分,或许真的像他说的 ——不说出口,却从未真正消失。
10沈砚礼的指尖停在电梯按键上方,离“12 楼”只有半寸距离。
“茶?”
他的声音擦过我耳垂,带着克制的哑,“还是酒?”
电梯门合上的瞬间,我被抵在镜面角落。
他的手掌先于唇落在我腰后,像当年扶住即将倾倒的画架那样稳妥。
这个触碰让我想起裴知远的拥抱总带着掠夺性。
而此刻这人的指尖隔着针织衫轻颤,像在触碰一件易碎的瓷器。
监控红光在天花板闪了闪。
我在喘息间偏头,看见镜中的自己:眼尾泛红,唇瓣因亲吻肿起,颈间还留着他胡茬蹭过的淡红痕迹。
“疼?”
沈砚礼的拇指碾过我下唇,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沙哑。
我摇头,反手环住他的脖颈。
他后颈有处淡色的疤,是大二替我搬画具时被钉子划的。
这个动作让我想起裴知远总嫌我“太黏人”,而此刻这人却像要把我揉进骨血里。
11房卡刷开的瞬间,我被抵在玄关墙壁上。
“许星禾,”他的手掌托住我膝弯,声音烫得惊人,“现在说停......来不及了。”
我咬住他喉结,尝到咸涩的汗味。
这是七年来第一次,我在亲密接触中感受到真实的心跳,而不是裴知远公式化的温柔。
背抵上冰凉的墙面时,我忽然笑出声。
沈砚礼猛地顿住,琥珀色瞳孔里翻涌着情欲与困惑。
我抚过他泛红的耳尖,指尖掠过他耳垂上的细痕 ——那是我大二时拽掉他耳钉留下的。
这个发现让我喉咙发紧,原来有些痕迹,真的会藏在时光里等一个重逢。
“疼?”
他的拇指擦过我眼角,这时才发现我在掉眼泪。
“不疼。”
我摇头,将他的手按在心脏位置,“这里在跳,很疼。”
他忽然吻住我,带着近乎虔诚的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