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双手同时按住伤口边缘。
血压飙到180/110。
监护仪滴滴狂叫。
有人说:“这根本不是我们能救的人……”声音不大,但传遍整个手术室。
我抬头,看过去。
那是个老护士,平时最稳。
现在她脸色发白,眼神空。
我说:“你信我吗?”
她没说话。
我说:“你要是不信,就出去。”
没人动。
我说:“都听着。”
我说得很慢,很冷。
“我不怕死。
也不怕背锅。”
“但我怕你们一个个站着不动,看着他死。”
我说:“我不想再输了。”
我说:“一次就够了。”
我说:“再来。”
麻醉师点头。
我说:“降颅压,局部阻滞。”
针下去,患者呼吸稳了一点。
我说:“找出血点。”
我盯着镜下血管,一寸一寸移。
我说:“这里。”
钳子伸进去,夹出一块血块。
血压往下掉。
我说:“再来。”
我说:“撑住。”
我说:“我们还没输。”
08止血钳断了。
咔嚓一声,金属裂成两半。
血从断口喷出来,像炸开的水管。
“钳子……断了!”
护士小张惊叫。
我说:“换镊子。”
助手愣住:“这不行!”
我没时间解释,一把抢过他手里的普通镊子,抹了酒精就往术区里插。
<血太多,视野一片红。
我说:“压住两边血管!”
两名护士咬牙上手,手指按在血管边缘。
血压还在涨——180/115。
我说:“再压!”
她们咬紧牙关,继续按。
我盯着镊子尖,一点点夹住血管壁,收紧。
三秒。
血止住了。
我说:“缝。”
助手回神,针穿过去,线拉紧。
我说:“撤手。”
护士松开手指,术区干净了。
我说:“心跳多少?”
“95,稳了。”
我点头,“继续。”
没人说话。
只有器械轻碰的声音,和我的心跳。
09患者呼吸慢了。
不是术后放松,是颅压在涨。
我说:“准备高压氧舱。”
护士小张迟疑:“设备……坏了三天了。”
我冲过去。
门锁着。
钥匙在林泽川那儿。
我说:“撬开。”
助手动手,铁门吱呀一声。
里面那台老机器,积灰像雪。
我说:“接电!”
“电压不稳……接!”
冰袋敷头,利尿剂推半支。
我说:“撑住。”
我说:“别让他死在术后三小时。”
外面风呼啸。
通讯器响。
林泽川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