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如雪花般落入垃圾桶。
然后我打开手机,一张张删除与周野有关的照片和消息。
每删一张,心就痛一分。
7 自我毁灭当我划到最后一张照片时,手指突然停住了。
那是我们在城中村的飘窗前,周野为我庆祝生日时拍下的。
窗外是满天星光,我们的脸被蛋糕上的蜡烛映照得温暖而明亮。
那时的笑容,是发自内心的幸福。
一滴泪水落在屏幕上,我用袖子擦去,然后闭上眼睛,按下了删除键。
为了掩饰内心的痛苦,我打开透析提醒器检查时间。
6小时45分钟后,我需要服药。
我盯着那个倒计时,恍惚间不知道这个“新开始”究竟是救赎,还是另一种形式的囚禁。
婚后的日子如同精密的医疗仪器一般冰冷而规律。
每天早晨,我都在徐明辉的闹钟声中惊醒,然后按照他制定的时间表行动:6:30起床,6:45晨检,7:15早餐,7:30送他出门。
母亲的手术很快安排妥当,但随之而来的是徐明辉对我生活的全面控制。
“这件衣服太廉价了,像什么样子?”
他皱着眉头,从我手中夺过我准备穿的旧毛衣,随手扔进了垃圾桶。
“你现在是医生的太太,不是超市小员工了。”
我默默低头,习惯性地道歉:“对不起…还有,”他打开手机给我看一条微信,“李主任下周的家宴,你得准备一下。
记住,不要提你以前的工作,更不要提你那个修车的前男友。”
一提到周野,我的心还是会狠狠地抽痛一下。
我想告诉徐明辉,周野不只是“修车的”,他有名字,他会用旧木板给我做飘窗,会在我加班时冒雨送热汤,会记得我喜欢什么牌子的口香糖…但我什么都没说,只是点了点头。
为了母亲能安心养病,我强迫自己适应这种生活。
每天早上,我会在徐明辉离开后打电话给母亲,听她愉快地说着病情好转的消息,心里既松了一口气,又更加坚定了忍耐的决心。
超市主管的位置让我有了一丝喘息的空间。
我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工作中,每天清点库存、安排排班、处理顾客投诉,仿佛只有在这里,我才能找回一点自我。
那天晚上,我又一次把自己关在冷库里清点库存。
冰冷的空气如同无形的手掐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