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玻璃,我看见那个男人惊讶地发现了便当,迟疑片刻后环顾四周,拿起便当走向收银台。
他掏出一把皱巴巴的零钱,一张一张数给收银员,连一毛钱的硬币都不放过。
我低下头,专心致志地消灭我的饭团,没让他发现是我干的。
意外的是,他端着便当走出来,直接坐在了我旁边的长椅上。
“你是故意的吧?”
他突然开口,声音有些沙哑,带着几分警惕。
我差点被饭团噎住,连忙摇头:“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便当。”
他直截了当地说,“刚才那里只有一个临期的,突然变成热乎的了。”
我低头看着自己的饭团,嘴巴张开又闭上,最后只挤出一句:“对不起,我不是有意冒犯。”
他愣了一下,笑出声来:“你道什么歉?”
我再次咬到了口腔溃疡,疼得龇牙咧嘴,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习惯性道歉是我的条件反射,无需理由。
“我叫周野。”
他边吃边自我介绍,右手虎口处有一道明显的焊接烫伤疤痕。
“你胸牌上的笑脸,很适合你。”
我条件反射地摸了摸工牌:“林穗。”
“林穗。”
他重复了一遍我的名字,发音非常认真,仿佛在记忆什么重要的事情。
3 沉默的温暖我们就这样坐在便利店外的长椅上,一个吃饭团,一个吃便当,谁都没再说话。
奇怪的是,这种沉默并不让人感到尴尬。
他身上有股淡淡的松节油味道,混合着机油的气息,莫名让人感到安心。
“你的膝盖怎么了?”
他突然问道,眼神落在我的护膝上。
“冷库工作留下的。”
我简短地回答。
“哦,”他点点头,好像完全理解了什么,“就像变速箱长期在低温环境下工作,齿轮会变得脆弱一样。”
我忍不住笑了:“你是用汽车零件在形容我的膝盖吗?”
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职业病,我开汽修厂的。”
然后他叹了口气,“或者说,曾经开过。”
我没追问下去,每个人都有不愿提及的过去。
我从包里掏出记事本,准备记录今天冷库的温度数据,一张购物小票从本子里滑落出来。
周野弯腰帮我捡起来,困惑地看着:“你收集小票?”
“嗯,用来当书签。”
我不好意思地接过小票,“每张都记录了不同的时间、地点和心情,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