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嘈杂的搜索声渐渐远去,似乎是往巷子另一头去了。
“走!”
墨昀当机立断,压低声音,“这里不能久留!”
他抱起阿屿,拉着我,猫着腰,熟门熟路地在迷宫般的废弃院落和狭窄后巷中快速穿行。
他对这里的熟悉程度远超我的想象。
七拐八绕,避开了几处可能有人把守的路口,最终从镇子另一头一个荒草丛生的破败小门钻了出去,外面是长满红树林的滩涂地。
直到彻底远离了镇子的喧嚣,只能听到海浪拍岸和风吹红树林的沙沙声,我们才敢停下来,靠在几棵粗壮的红树后面大口喘气。
劫后余生。
海风吹在汗湿的背上,一片冰凉。
我腿一软,几乎瘫坐在地,紧紧抱住失而复得的阿屿,眼泪终于不受控制地汹涌而出。
是后怕,是庆幸,是绝望之后看到一丝光亮的崩溃。
墨昀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将我和孩子一起拥入怀中。
他的怀抱并不宽厚,却带着令人心安的药草香和温暖的力量。
“没事了,阿玥,没事了……”他低沉的声音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有我在。”
阿屿在我怀里拱了拱,似乎找到了最安全的位置,抽噎声渐渐停歇,又沉沉睡去。
“他……怎么会找到这里?”
我声音颤抖,带着浓重的哭腔和无法理解的恐惧。
墨昀眼神凝重,轻轻拍着我的背:“别怕。
我刚才在码头那边,看到那些护卫的架势,还有那人的气度……绝非寻常商贾。
他们像是在找什么人。
我担心你,就绕路想过去看看,正好看到你……”他顿了顿,没再说下去,只是将我搂得更紧,“此地不宜久留。
我们先回家,收拾东西。
今晚就走。”
“走?
去哪?”
我茫然地看着他。
“去更南边,去海岛。”
墨昀的眼神异常坚定,没有一丝犹豫,“我认识一个跑远洋海货的老船主,为人仗义,口风极紧。
他的船今晚后半夜就有一班去更南边的大岛,我们在那里有落脚点。
先离开鹭洲再说!”
家徒四壁,没什么好收拾的。
墨昀只拿上了他视若珍宝的几本医书和一个装着银针和常用药材的小药箱。
我抱着阿屿,拿上仅有的几件换洗衣物和一点点积蓄。
趁着夜色,我们如同惊弓之鸟,在墨昀那位老船主朋友的接应下,悄无声息地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