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的声音更低了,带着一种知道惊天秘闻的兴奋,“当年那位沈小姐,根本就不是病死的!
她是跟人跑了!
跟一个南边来的行商!
太傅府丢不起这个人,才对外称病逝了!
陛下……陛下当年差点把整个京城翻过来,最后也只能咬牙认了这‘病逝’的说法,暗地里派了多少人去找啊!
可惜,石沉大海……天爷啊!”
第一个声音倒吸一口凉气,“那皇后娘娘她……替身呗!
找不到正主儿,找个长得像的摆在眼前,看着解解恨?
还是念念不忘?
谁知道呢!
反正啊,咱们这位娘娘,就是个填窟窿的……”后面的话,像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嗡嗡作响,再也听不真切。
假山石后的人似乎说够了,脚步声窸窸窣窣地远去了。
荷塘边只剩下风吹残荷的沙沙声,还有我粗重得无法控制的喘息。
原来如此。
不是病逝,是私奔。
他找不到她,所以抓了我这个倒霉的替身。
十年!
我像个傻子一样,活在他编织的、名为“深情”实为“耻辱”的牢笼里!
我的温顺,我的忍耐,我强迫自己咽下的每一口核桃酥,都成了天大的笑话!
一股腥甜猛地涌上喉咙,又被我狠狠咽了回去。
胃里翻江倒海,比以往任何一次吃到核桃酥都要恶心百倍。
“娘娘……娘娘您别听她们胡说!
她们嚼舌根,该死……”云岫带着哭腔,慌乱地想扶住摇摇欲坠的我。
我猛地甩开她的手,力道之大,让她踉跄了一下。
我抬起头,看向荷塘里自己扭曲的倒影。
那温顺的眉眼,此刻被一种近乎疯狂的恨意和冰冷覆盖。
替身?
填窟窿的?
呵。
沈清梧,你好得很。
皇帝,你更是好得很!
你们加诸在我身上的十年屈辱,这笔债,我琯玥记下了。
但想让我继续当这个笑话?
做梦!
一个疯狂又无比清晰的念头,如同毒藤,瞬间缠满了我的心——逃!
离开这个金丝笼,离开这个把我当成另一个女人豢养了十年的男人!
让他和他那不知所踪的白月光,都见鬼去!
死遁。
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彻底摆脱这一切的办法。
我开始不动声色地准备。
十年皇后生涯,我早已不是当年那个懵懂无知、被家族轻易送进宫的小官之女。
深宫磨砺出的不仅是隐忍,还有在夹